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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伦敦东区的一家餐厅中,孙可和乔尔利坐在包间中。

孙可再一次向乔尔利确认:“最后确认一次,你的那个华裔纹身师没有不良背景。”

乔尔利拍着胸脯说道:“这个人毕业于伦敦艺术大学,这只是他的职业,贝克汉姆的纹身师就是他介绍的。”

孙可点点头,在英国纹身师是正规职业,甚至很多明星都喜欢把自己认为有意义的东西留在自己身上,这和华国社会的认知还是有很大的差异。

在华国,纹身起源于古代的一种刑罚,触犯王法的犯人会被在脸上刺字,这叫做黥刑,是一种刑罚。

唐朝末年,藩镇割据,草头王为了防止士兵逃跑或者投降,要求每个士兵都要再脸上刺字,这种极强的身份识别性让士兵只能死战,在某种程度上增加了军队的战斗力。

虽然纹身在历史上出现过岳飞“精忠报告”的千古佳话,但受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影响,纹身自古以来被认为是自虐、无知,自甘堕落的代名词,哪怕到了十年后也不可能得到社会的认可。

在古希腊,纹身最早也是罪犯、战俘和奴隶的象征。

哪怕到了近代,很多水兵给自己纹身,也是为了遇到海难,方便从肢体上辨认身份。

到了20世纪后期,纹身在纽约都被认为是导致肝炎的罪魁祸首。

2010年开始,名人逐渐引领纹身潮流,比如说美国歌手蕾哈娜就带动了一大波热潮,那些从穷小伙一跃成为球星的NBA球员也喜欢用这种方式表达个性。

这两年,贝克汉姆被全英格兰当作罪人时期纹的“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被反复炒作,以至于很多英格兰联赛的球员都在赶时髦。

“潇洒哥”贝尔巴托夫就在身上纹了“百无禁忌”四个字。

孙可这辈子都不打算纹身,但是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帮着乔尔利补救一下胳膊上的纹身。

纹身第一场比赛就自摆乌龙,实在太特么晦气。

几分钟后,一个穿着文艺的混血华裔走进了包间。

这个华裔年轻人看起来二十多岁,说话的时候还夹杂着嘻哈语调。

最让孙可觉得哭笑不得的是,这哥们自报家门的时候说自己是Jackie Chan。

三个人聊了一下,冒牌Jackie Chan一直在吹牛逼,说自己祖上是华国的清代的榜眼,颇有家学渊源。

听到这里,孙可就呵呵了,祖上榜眼给人纹“棺材佬”。

聊天期间,冒牌Jackie Chan还给孙可这个潜在客户展示了自己的作品。

看到这里,孙可算是开了眼界,这哥们的作品里充斥着类似于“甜酸肉”、“鸡骨汤”、“阿呆美”之类的奇葩文字。

看到这里,孙可算是明白了,这哥们就是个混子。

听乔尔利说,他胳膊上那三个字花了400英镑,而孙可现在的周薪才300英镑,扣掉乱七八糟的税,到手还不到170英镑。

这点钱,连吃饭都费劲,原主在经济上还得依靠父母,但孙可的身体里住着30岁的灵魂,他可没脸伸手问便宜老爹要钱。

就算赛季结束能签上大合同,也还要等两个月的时间,必须想办法自食其力。

这个冒牌Jackie Chan看起来就是一头大肥羊,这哥们一身行头都是名牌,看起来也不缺钱。

正好乔尔利出门接了个电话,孙可淡笑着拿着Jackie Chan带来的图册,一一指出对方汉字的意思。

听到这里,Jackie Chan的脸上突然失去了笑容,义正言辞地说自己的纹身都是正宗的汉字。

看到这哥们还在犟,孙可干脆摊牌了:“我的家庭是正宗的华国家庭,你根本骗不了我。”

“如果我把这个消息捅给《太阳报》,他们肯定有办法鉴别,你该不会想让所有客户知道自己身上汉字的含义吧?”

听到孙可的话,冒牌Jackie Chan瞬间惊慌失措,说愿意弥补乔尔利的经济损失,求孙可不要把事情做绝。

孙可淡笑着说道:“这样吧,我可以给你提供正宗的汉字,你按照市场行情出价。”

冒牌Jackie Chan眼睛嘀哩咕噜转了两圈,瞬间开出了一个汉字200英镑的价格。

这个价格把孙可都听愣了,英国的纹身行业这么挣钱,居然能给出这么高的价格。

既然把话说开了,孙可询问对方伦敦艺术大学有很多华国留学生,为什么不去向他们验证。

多简单的事啊!

冒牌Jackie Chan也不遮遮掩掩,说华国留学生普遍都有自己的小圈子,双方没有什么交流,没有交流自然就没有信任可言。

而且,Jackie Chan学得是室内设计专业,室内设计在伦敦的低端市场全部属于华人,中高端市场门槛太高,需要时间沉淀,不如纹身来钱快。

等乔尔利回来的时候,看到孙可和冒牌Jackie Chan谈笑风生,不由得惊讶了一下。

孙可很快给乔尔利提供了补救方案,在“棺材佬”旁边加“九叔”两个字,这看起来一下就和谐了。

听说这次纹身免费,乔尔利这家伙乐得嘴都合不拢。

乔尔利的周薪是3500英镑,加上出场费和忠诚奖金拿到手也就是2500英镑左右。

这个工资待遇放在普通人妥妥的中产阶级,但是不要说英超,放在英冠都没法看。

所以听到一下子能少几百英镑,莱顿东方队长自然喜出望外。

搞定乔尔利晦气的纹身,又能得到稳定的收入,孙可总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

而且,他从Jackie Chan得知,自己便宜老爹的公司就是伦敦房地产装修行业中低端市场的大佬。

怪不得自己家能在莱顿区最繁华的地段有一套大房子。

便宜老爹牛逼!

同一时间,英格兰多家媒体爆出孙可的新闻。

《华裔天才受到多家英超俱乐部的追逐》。

《5场比赛9球4助,孙可带领莱顿东方取得5连胜》。

《华裔天才孙可确定将参加英国国奥队竞争》。

……

虽然篇幅不算大,但是很多英格兰媒体已经开始关注孙可的表现。

大家这么关注孙可,最大的原因就是英格兰队青黄不接,年轻球员难堪大用。

在去年的世界杯上,英格兰队在一个本该轻松出线的小组差点翻车,被美国队压制,最后仅仅以小组第二进入淘汰赛。

本来是一场父子局,结果被儿子骑在头上,英格兰足球界上下都很没面子。

昨天打不过美国队,明天是不是还要输爱尔兰队和威尔士队,后天会不会连北爱尔兰队都打不过,脸都不要了!

结果到了淘汰赛第一轮,英格兰队1比4脆败给死敌德国队,连接口都找不到。

而且,英格兰队现在还指望一群年过30岁的老将。

在俱乐部里雄霸天下的“双德”致死不兼容,巴里和米尔纳只能算是功能型球员,他们的作用甚至不如“双德”。

乔科尔曾经被誉为“英格兰历史上最好的技术型中场”,结果事实证明只是一个不堪大用的软货。

锋线上,只有鲁尼一个人独撑大局,他身边的克劳奇、赫斯基和迪福在世界赛场上只能算是二流球员。

后方线上,特里倒是还行,但是作用远不如俱乐部,而且这哥们犯了“勾引二嫂”的大忌,被英足总剥夺了队长袖标,人设完全崩裂。

费迪南德已经变成玻璃体质,道森、厄普森和卡拉格都不够顶级。

曾经被誉为英格兰未来铁闸的中位莱德利.金受过大伤,根本没法接受高强度训练。

门将位置上,格林在世界杯第一场就像个老大爷,把一个老头都能挡住的射门漏进了球门,大卫.詹姆斯只能算是二流门将,乔.哈特现在还混在英冠。

英格兰就像一个破落贵族,穿着一身十年前的老旧西装,里面的衬衣发黄发旧,袜子上打满了补丁。

这些话都出自英格兰媒体,足球界普遍对英格兰队近几年的前景持悲观态度。

现在哪怕有一个年轻人冒头,英格兰媒体都是大书特书。

更重要的是,孙可华裔的身份,背后可是有巨大的华国市场。

小巨人凭借一己之力推动NBA市场的现象级表现,让英格兰足球界也蠢蠢欲动。

哪怕孙可是英国国籍,但是依然有客观的市场。

从后来林疯狂的表现看,英格兰媒体的判断没有任何问题。

只要孙可进入英超,光是转播费,每年恐怕都会有客观的增量。

所以对于孙可在英甲联赛中远超这个级别的表现,英格兰媒体只会投入越来越多的关注。

有媒体甚至分析,孙可5场比赛打进9球,效率远超射手榜排在第一名的前锋球员。

一名中场能有如此高的进球效率,只能说孙可的实力远超英甲联赛。

阳光下没有新鲜事,这个消息很快就被华国数家媒体转载。

足协去伦敦之前还专门发布了新闻,对于孙可志在必得。

结果回国之后却宣称孙可的实力达不到规划的要求。

看到这些消息,华国球迷一下子不干了。

“一名英甲联赛5场9球4助,进入英国国奥队人才库,还受到英超豪门关注的年轻球员,居然达不到华国国奥队的要求?”

“走的时候信誓旦旦,规划失败就找借口,这下打脸了吧?”

“这样的球员达不到国奥队的要求?就问足协还要不要脸?”

“……”

仅仅一小时的时间,足协的官网上就有数万条留言,所有球迷都在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到了中午,足协的网站因为访问人数超载,干脆直接瘫痪。

……

总经理办公室内。

朱一格气急败坏地训斥道:“刘波,你特么是干什么吃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给你两天的时间,无论用什么方法,给我把这件事搞定!”

刘波小心翼翼地说道:“领导,我实在没想到那小子居然能折腾出水花。”

“我已经让人打好了稿子,只是措词上还有些拿不准,请领导帮我把把关。”

朱一格拿过刘波递过来的稿子,在上面写写画画,然后仍在桌子上冷笑一声:“这个孙可,敬酒不吃吃罚酒。”

“在英甲进几个球,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想进英国国奥队?我这就让他知道不识抬举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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