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行相逢的救赎》第10章 买醉的梁逢
又迎来了一天的初晨,连着好几天都是阳光明媚,让齐逆都在怀疑这个世界难道只有晴天一种天气。
一大早齐逆就洗漱好准备着先去一趟邵家楼同邵间商量一下那两件事。
顺便,她还多嘱咐了一下两个丫鬟别把自己去邵家楼见邵间的事回给娘亲。
竺儿和汀兰只是互相看了眼,对齐逆继续侦查竞争对手的情况的借口也没有挑什么刺,都点头答应了下来,至于私底下有没有八卦什么也就不知道了。
齐逆也不多解释,身边的两个丫鬟有时自己还没说什么她们便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她们对自己太了解,解释太多反而就有些欲盖弥彰了。
马车还未到邵家楼,远远就能看见一袭白衣的邵间正在酒楼门口站着,他家的衣柜里就没有别的颜色的衣服了吗,还是…为了保持对工作的尽职尽责,当成研究所里的白大褂穿?
马车驶到了邵家楼边上就停了下来,齐家也算是卞都有名的富商,他家的马车一直停在邵家楼下既怕再给邵间的流言添油加醋也怕被齐家知道了多想。
邵间转头看见了齐逆的马车,刚想下去迎,看见了最前面驾车的随从,有些面生又有些奇怪,他还从来没在这个世界见过有挑染发色的人。
疑惑之际齐逆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邵间,抱歉我迟了?”
“没有,是我早到了,这是我的习惯。”
“哦好吧,那我们进去细聊吧。”
清早酒楼几乎没什么人,两人笔直走向楼梯正准备到楼上邵间的厢房,边走边瞟了一圈大堂的齐逆突然在大堂的一处角落里看见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一身深蓝色的长服借着角落不透阳光的阴头显得周身气压极低。
那身长袍尽管十分低调,看进齐逆的眼中却让她觉得扎眼般的似曾相识,让她下意识停了脚步。
那人背对着齐逆,完全看不清楚脸或是表情,这一大早就在酒楼,桌上还摆了一坛刚打开的酒坛子,看来是候着酒楼一开门就进来了。
见他弓着身子一手执酒杯一手撑在桌边,似乎充耳不闻身边事只顾着喝闷酒,周身阴郁的氛围不知为何也逐渐感染着齐逆。
“齐逆?”
邵间上了楼梯见身后人没跟上转头疑惑地唤了声。
“哦,不好意思,我好像看见一个熟人,你先上去吧,我一会儿就上来。”
齐逆让丫鬟们先同邵间上楼,并让邵间给她们安排一间房稍作休息。
“哦…好。”
邵间上楼前再看了眼齐逆,总觉得她有些怪怪的,脸上的表情更像是担心的神情,他朝着齐逆眼神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个坐在角落一身深蓝色长袍的男人。
熟人?除了齐家人,之前的齐逆性格不喜与人交往,也没听说过齐逆与其他人有相熟。
抱着疑惑邵间还是姑且先上了楼。
鬼使神差地,齐逆亦步亦趋地靠近着那个深蓝色的背影,而对方却像是浑然不觉依旧一杯杯地灌着自己。
直到齐逆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他仍是没有察觉到背后,无奈之余齐逆还是忍不住缓缓地伸出右手,想去触碰面前人的肩膀。
可指尖刚碰触到对方的肩膀那一刹,齐逆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觉得面前一阵风随后手腕上立刻传来一阵疼痛。
“啊!”
深蓝色长袍的主人转了个身站在椅子内侧看了看齐逆,许是酒喝糊涂了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疼疼疼…”
直到面前的人喊上了疼,他才倏地飞快放开了对方的手腕,只见手腕处已然有了一圈红印。
“姑娘,抱歉,在下不是有意的。”
深蓝色长袍站立着还有些颤巍,只知道自己误伤了一个女子,先立马拱手道歉起来。
齐逆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真的能身临其境地被眼也不及的速度给擒拿了,这是什么?武功吗?还是只是基础的防身术?
不管是什么,总之现在手腕隐隐作痛的齐逆下次是再不敢在这里的人背后打招呼了。
“嘶…没事,你…”
她才想起抬头看一眼长袍的主人。
直到看到了面前人的脸,齐逆猛然想起了那天同样穿着这样的深蓝色长袍出现在齐梁两家晚宴上的男人,
“呃…梁公子?”
“…你认识我?”
多半是酒精扰乱了梁公子的记忆,角落略显阴暗,一时间他看着齐逆的脸愣是没想起面前的女子姓甚名谁。
直到一束漏进窗户的阳光打进了这个酒楼阴冷的角落,被阳光照射地有些刺眼的梁家公子似乎是被迫醒了醒酒,再看向齐逆时倒是回想了起来。
“齐家…二小姐?”
“梁公子好记性,我们只不过一面之缘连话也没说几句。”
“…方才实在唐突了。”
梁家少爷,他还未曾抵达卞都时齐逆就已经听齐夫人提起过,本人据说是从小文采斐然,学识出众,在当地也颇有名气。
而此时…
面前人酒气上身,一些原本的文人气质消失了个干净不说,反而是散发着一股阴沉的颓然。
还有些粗暴。齐逆再拂了拂自己的手腕。
回想起上次在齐家的聚餐,明明长辈间调侃孩童趣事时他多少还有些柔和之风,可与现在相比,实在难想象是一个人。
齐逆心下对自己翻了个白眼,她才见这个梁公子第二回,又怎会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柔和是假也好,颓废是真也罢,与她又有何干呢?
“齐二小姐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就离在下远一些吧。”
被明显下了逐客令的齐逆多少是有点生气,自己什么也没做还平白被扣了下手腕,真是吃亏。
就算现在是游戏里,那也不代表自己就要上赶着替不待见自己的人实施心理咨询连带解决问题吧。
齐逆想想就气,梁公子那话说完没一会儿她就一个愤然的转身抬腿就走,但步子还没走出几步就又听到角落那块传来了他的声音,音量不大还带着个酒嗝。
“手腕,要上药才能消肿。”
“哈?”
齐逆虽然听到了也听清了,但她还是不可置信地转头又看向了那人的背影,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叹息声几不可闻。
又鬼使神差地,齐逆还是一步步地又原路返回,只不过这次她不再走向他的背后,而是直接从侧面坐进了他右边的长椅上。
谁让她是善良,谁让齐家与梁家交好,谁让…这可恨的熟悉感。
“梁公子这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大白天就在此饮酒…”
问完也没见边上的人偏头看她一眼,齐逆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
“与齐二小姐无…”
“既然被我齐逆遇到了那就没有理由袖手旁观,这也是我的习惯,况且齐梁两家交好,虽然我可能没办法替梁公子解忧,但有一点我还是知道的。”
齐逆停顿了一下看向梁公子,被打断了话的梁公子停下了酒杯,他侧目看向齐逆神情上似乎有些动摇,嘴上吞吐地说了几个字。
“知道什么?”
“知道…梁公子借酒消愁的苦恼定是久悬难解之事。但凡能有行之有效的方法,按梁公子的性情怕也不会只能在此一大清早地灌酒了。”
齐逆一股脑儿说了一通实际上是废话的推论,她也只是猜梁逢的秉性多半单纯,应该不会计较自己的废话反而还会觉得竟然被说中了。
“…如齐二小姐所言。”
梁公子在齐逆说话时表现出了一丝惊讶,但齐逆并没有看到,随即他就恢复了表情,倒是酒也没有再酗了。
见梁公子一脸的平静,齐逆只觉无趣,但好在他的情绪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阴郁,也没有再不停灌酒,齐逆只能乘胜追击,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尽管如此,再难解的问题也同样不是酗酒可以消解的,梁公子,你应该相信只是解决之法还未被寻到罢了。”
“解决之法…呵,当下何来解决之法。”
看来这梁家少爷遇到的事还挺棘手,连解决办法都不相信存在了,无奈齐逆只能先用了下下策。
“既然如此那就别去管什么解决之法了…我正好有件事需要梁公子帮忙,看在你伤了我的手腕的份上,你不能拒绝。”
说完齐逆就朝梁公子面前晃了晃自己还留有红印的手腕,还一手把那个沉重的酒坛子给推离了他的面前,惹的梁逢皱起了眉头。
梁家少爷明显没有料到齐逆会说这些,她的目的可能是要引开他的注意力,但他多少对这个情况还是有些局促,看了眼边上一脸坚定眼神的齐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如果齐二小姐不嫌弃的话,梁某自然愿意帮忙。”
没有再去把酒坛子拿回来,梁逢找小二要了一杯茶水,让自己好好清醒一下。
再看向面前执着的齐逆时,只觉得她来管自己的事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