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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的时候下雪》第3章 从此无心爱良夜(3)

“第一项考核正式开始,各门各派,有各自的规矩,我们门派首先要服装齐整,大家要统一穿上我们殷天峰的服饰才算过关,绿竹林里放置了一共有整整三十套衣服,大家触发了机关便可以获取到,但我要提示大家的是,入门弟子竞选的人数有上百人,也就是说只有其中三十人可以获胜,获胜者参加接下来的第二项比试。剩下的人便做淘汰,等下一届弟子竞选的时候再来吧。”

说话的秦永鸣是殷天峰正直公正的首席大弟子,他是霖风长老门下的爱徒,霖风长老在殷天峰是除了殷子钰外最有号召力的人,他爱好喝酒,能够喝上三天三夜都不倒,脸上时常笑呵呵的,为人亲切,但真正了解接触过他的人才知道他其实是笑面虎。

话毕,全场哗然,但唯有花蕊的关注点是,“万一那衣服太大了怎么办?我穿不上怎么办呢?”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姑娘不用担心这个, 我们殷天峰的衣服不是普通的衣服,它可以随人的身形变化成为最舒服最合身的衣裳,”秦永鸣随他师父一样,温和地笑着。

“那美女姐姐我们还等什么呢?现在就快走吧,”花蕊忍不住催促道。

大美人倒是不着急,“放心吧,我们就等坐收渔翁之利好了,等他们取到了衣服,再把它夺过来不就行了。”

花蕊蹙了蹙眉头,“不可以,这样是不对的,别人辛辛苦苦摘的果实,我们怎么可以去抢别人的成果呢?”

“小不点儿,有没有听说过弱肉强食,这是森林里的法则,弱小就得挨欺负,只有强者才可以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东西。”

“你这是强词夺理,我不喜欢你了,你长得再漂亮,别人也只会远离你,”花蕊气呼呼的跟大美人儿拉开了距离。

大美人儿一脸的无所谓,“好啊,那就守着你所谓的道德感失败吧。”

她撇下了花蕊,离开了。

花蕊看着郁郁葱葱的绿竹林,想着刚才那位大弟子身上的穿着,同样都是青色的衣裳,就像变色龙隐身在秘密的角落,她该如何去找呢?

烦闷的踢了一脚旁边的一颗茁壮的竹子,突然她的视线被挡住了,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她的头顶,她扯下一看,惊喜的发现竟然是一心想要寻找的衣裳。这算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吗,还有一些懵的她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一个像瘦猴一样的少年从她手中夺了过去。

花蕊有些生气他的做法,“把衣服还给我。”

“既然在我手上了,那就是我的了,”清脆的少年音,带着三分稚气和三分傲气。

“刚才你的美女姐姐不是都警告过你了吗?这森林法则就是弱肉强食,你还太单纯,回家再吃些奶吧。”

花蕊眼睛一瞪,随即红了眼眶,耍赖般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啜泣之声还夹杂着你欺负我之类的话。

少年有些慌乱,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挠了挠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别哭了好不好?虽然这一局你失败了,但哥哥给你买糖吃,算是弥补你好不好?山下的红糖葫芦可甜可好吃了。小祖宗,你就饶了我吧。”

少年好意哄劝着。

一阵笑声传来,“狼牙,你可真是不要脸呀,竟然欺负到我家小姑娘身上。”

话音刚落,刚才已经离去的大美人儿又折返回来,只不过她一身的红色衣袍如今已经换成了殷天峰弟子的服饰。

花蕊停止了哭泣,看着大美人手中还另有一套衣服,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那晶莹的泪珠还挂在脸颊,水汪汪的大眼睛氤氲着朦胧的雾气。

“收起你的眼泪,既然刚才答应了你要帮你,就不会食言,”大美人将衣服给她,话风一转,“不过你许诺的汤圆和花灯我都是要的。”说这话的时候竟还有些不自然,微微别开了脸去。

花蕊收下了衣服,这个大美人好像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坏嘛。难道这就是婆婆所说的刀子嘴豆腐心吗?

“你可真厉害,一下子就找到了两套,不像我,”她指了指狼牙手中的衣服,“误打误撞的发现的衣服还被他夺了去。”

狼牙看到来人显得有些拘谨,“抱歉,不应该夺你的衣服。”他要是知道这个小女孩儿和他们少主有关系,打死他也不敢抢夺她的衣服呀。

“那你承诺的糖葫芦还有吗?”花蕊有些得寸进尺。

“有的,等考核结束我就给你买,”狼牙露出了两颗锋利的狼牙,却在触及大美人危险的目光,微微瑟缩。

而在绿竹林里发生的一切,都被远处。盯在目空镜前的两人看得一清二楚。

“子钰,看来这个叫司岚的人不简单呐,”霖风长老饮啜着酒水,脸上挂着红扑扑的笑容。

殷子钰自然清楚,司岚的法术是这届弟子中最优秀的,但对这个人的背景却有几分怀疑,他真的只是单纯的狼族少主这么简单吗?

看着被欺负哭的小人儿,殷子钰的心里有些不好受,可是想起当初她对自己说的话,她要凭自己的实力成为他的徒弟,他不可以插手,他无奈的轻轻叹息。

霖风长老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你不大对劲儿啊,以往的弟子选拔考核,你从未参与过,就是为了这个小女孩儿?听说夙菀都被你教训了。”

“她是司空阑的妹妹,”殷子钰说出了她的身份。

霖风长老吃了一惊,“你疯了,你知道司空阑与我们殷天峰的渊源吗?怎么还把人家的妹妹拐来了!”

“司空阑不要她,我总不能让她一人漂泊在外吧,我带着她总比被那个魔头带着她要好。”

霖风长老摇摇头,“看来最近酒喝的太多了,有些上头,真搞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是我,绝不会把一个麻烦放在身边。”

“她不是麻烦,”殷子钰紧盯着镜子里的女孩,“她是我的救赎。”

霖风长老打起了盹,没有听到他的呢喃。

花蕊一行三人取得了胜利,成功晋级第二轮

看着广场上原本人山人海的数百人一下子只剩下三十个人,花蕊有些怀疑自己能不能坚持到最后。

“大家稍作休息,第二天参加第二轮考核,”秦永鸣将人数清理完毕,便遣散了众人。

“狼牙,我们去山下吃糖葫芦吧,”花蕊对此念念不忘。

“那就走吧,”开口的却是大美人。

山脚下有一个集市,不大却很繁华。卖的东西琳琅满目,花蕊闲不下来,和狼牙跑到这边又跑到那边。

大美人悠哉悠哉地跟在他们身后。

狼牙没有辜负她的期望,给她买了两大串糖葫芦。她没有像上次一样囫囵吞枣,而是像吃汤圆一样咀嚼起来,外面的糖衣包裹着山楂 ,酸酸甜甜的味道让她觉得新奇。

“没想到这个比汤圆还要好吃,我以为汤圆已经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了,可是糖葫芦的味道真的是令人赞不绝口。”

花蕊边吃边评价着。

“这东西不宜多吃,否则会长蛀牙的,”大美人夺过她手中的一串糖葫芦,自己咬了一口。

花蕊也没有生气,“既然你吃了我的糖葫芦,那我就不用再给你买汤圆吃了。”毕竟吃汤圆是她和殷子钰两个人的美好回忆。

大美人美目流转之间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借花献佛用的顺手,算了,我也不缺你那一口吃的。”

他们来到一家茶楼,里面有个说书的先生。只听那人金堂木一拍,“上回书说到,那上清仙子,羽化而登仙。她的两个徒弟却因此反目成仇。是何原因呢?原来他们二人共同爱慕着他们的师父,他们的关系一直不对付……”

刚坐下没多久的大美人,神色一凛,手中暗暗发力,一道青光闪过,那说书的先生顿时吐血而亡。

这一变故猝不及防,台下的观众乱作一团,纷纷朝着屏风后张望着,待看到人已经气绝身亡,大惊失色的去叫大夫,却已经为时晚矣。

大美人拂袖而去,场面有些混乱,狼牙带着花蕊离去。

花蕊忧心忡忡地问,“大美人刚才是怎么了?”

狼牙摇了摇头,没有作答。

晚上回到夙菀给她安排的房间,房间干净整洁,没有过多的修饰。花蕊从来到人间开始就一直是风餐露宿,第一次有了这么安稳的住所,她舒适的躺倒在大床之上。

近些天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来人间找哥哥,哥哥却没有认她。后来神仙哥哥帮助了她,带她回了殷天峰,以后这儿就是她暂时的住所了。

明明可以一觉睡到天亮,她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着明天的考核内容会是什么。

她文不成武不就,又没有法术,总不能时时刻刻依赖着大美人。

思及此,从床上起来,推开门走了出去。

月亮如水,倒映着它苍白的面容。

她有些想地狱里的伙伴和孟婆了。

“花儿,怎么还不睡?”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她循着声音望去。

清冷的月光下站着一个人,白衣翩跹,清冷绝尘,一天未见他,竟有些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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