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脾气能不能别这么冲啊,咱俩也算是半个青梅竹马,你干嘛对我这么凶啊?”江措贱兮兮的把脸凑过去。
纪谨气笑了:“青梅竹马?你见过两个男的被形容成青梅竹马的吗?我和你要算也只能算是死对头。”
“你看你这人,怎么还能这么记仇呢,当初可是你砸的我,你看我都破相了,我也没怪你啊。”江措撩起自己额前的碎发,露出来指甲盖大小的浅粉色伤疤。
纪谨抬眸瞥了一眼。
“是你先犯贱的,活该被砸。”纪谨一点也不同情江措。
当初纪谨刚被纪佑宗接回纪家不久,因为出身不好,纪佑宗只是为她开了一个小型的欢迎仪式,邀请了一些较好的亲朋好友来家里。但纪谨性子孤僻,又时时刻刻想着隐瞒自己的性别。对周围的人都充满着敌意。
对于一个不讨喜的孩子,没有人愿意跟她打交道。这场以她的名义开展的欢迎仪式,纪谨自始至终更像是一个局外人。
她乐得如此,没人在意的模样。
但偏偏出现了一个脑残,非要说她是女孩子,当然,没人愿意搭理他的话就是了。
都是来社交的,谁有空听一个小孩子废话。
偏偏这个脑残,死活要扒她的裤子证明给别人看。
纪谨这能忍?
二话不说,抄起花园里的半块砖给江措干开了瓢。
最后以纪谨纪佑宗狠狠的踹了几脚落下帷幕。
经此一事,纪谨的性别再也没有被人怀疑过。即便是她一直没有喉结这事,也被自行脑补成是因为甲状软骨板角度比较大导致的喉结不明显。
说起来,纪谨还得感谢他。
“行行行!我道歉行了吧,我不该扒你裤子——呜呜”江措被纪谨捂住了嘴巴。
“你再说!”
江措被瞪了一眼,颇为不服道:“都是男人,这有啥?瞧你那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样儿。半点也比不上我。”
“哎,班长,原来你在这儿啊,我说怎么一下课就没了人影,搞半天是勾搭新同学来啦。”
未见其面先闻其声,古时说的是王熙凤,今天指的是大喇叭曹立克。这胖子从江措背后窜出来的时候,顺手将打好的饭盘往江措旁边一放,跨坐了进来。
“什么叫勾搭,我这是在跟新同学联络感情,懂不懂啊你?”
“你是想坑骗新同学给你站岗放哨吧?”曹立克一副看透江措为人的模样。
还真不是,江措表示他只是跟纪谨很久没见了,单纯想聊聊而已。
还有一件事,江措一直想问,但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纪谨,我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能信我们班长的鬼话啊。”
“谢谢提醒,我会的。”
“滚蛋,别糟蹋我名声!”江措笑着用手肘杵了一下曹立克。
“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曹立克,不过大家都叫我大喇叭。你叫我大喇叭就行。”曹立克热情的自我介绍。
“对了,方便问一下,你有女朋友吗?”曹立克凑上去贱兮兮的问道。
纪谨微微歪着头看向大喇叭,这个问题为什么从你一个男人嘴里问出来。还用这么猥琐的表情。
“你想干嘛?”江措一把搂住大喇叭的脖子,压低了声音问道。
“可不是我想问,是广大女同胞们托我帮忙问的,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是变态。”大喇叭立刻解释道。
对于一个新来的还是长得这么人神共愤的小帅哥,他身为校园百晓生,自然要掌握第一手消息了!
“没有。”纪谨说道。
她倒是想有,但问题是条件不允许啊。说实话,纪谨对于自己目前不男不女的状态说不上厌恶但也绝对谈不上喜欢。她希望自己是一个纯粹的女人,或者是男人。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像是装在套子里的人。
可是面具戴久了,再想脱下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而另一边。
吃了大亏的黄毛,当天就带来了自己的老大,浩浩荡荡的一帮人来到了之前的小网吧。
结果显而易见,自然是没有抓到那个扬言谁不来谁是孙子的王八蛋。
黄毛一行人又被摆了一道。
气得大骂纪谨说话就像放屁一样,一点江湖道义都不讲。简直不是男人!
黄毛带着他的老大,江湖人称刀哥的靓仔在小网吧扫听了一圈,结果连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扫听出来。
一来,是因为当天目睹了纪谨揍人场面的网瘾少年。都受了纪谨一瓶可乐的恩惠,他们也不想出卖人家。
二来,他们是真的不认识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到底是谁?第一次见,更何况人家还戴着口罩捂得严严实实的。
而这一切,纪谨是完全不得而知的。当然即便她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下午上课。
江措早早的就趴在桌上,一如既往的昏昏欲睡。
不同的是,他失去了以往一直不动如山地坐在他旁边负责给他站岗放哨看老师的盾盾。
而现在坐在他旁边的纪谨,明显也是一个白天睡不醒,晚上睡不着的夜猫子。
不同于江措这样的摆烂选手,直接趴在桌子上睡得光明正大。纪谨明明困的要死,却偏偏挺直了脊背,假装自己在认真听课。
可怜那一点一点如同小鸡啄米的脑袋,江措一时间竟诡异的觉得这家伙还挺有意思的。
看着纪谨精致的侧脸,江措渐渐地居然不困了。就这么歪着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堂而皇之地欣赏起纪谨来。
“江措!”
这节课是班主任陆昔年的课,他已经不止一次的注意到了江措那一桌了。忍了快一节课了,终于忍不住他的洪荒之力了。
江措是个懒癌晚期选手,但他是去年被保送进全国最著名的京大,后退学转头过来复读的。底子相当好,所以平时上课打瞌睡,只要他不打呼噜,陆昔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见。
只是这懒癌是会传染还是怎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