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奇文学一模考试结束的第二天，成绩出来了。
二十五班班主任陈强将成绩单贴在了教室后面的黑板上。
摄像大哥看到了，赶紧驾着摄像机过去拍摄。
成绩单上，楚凡的名字排在班级下游——
楚凡，语文50，数学62，英语40，物理21，生物18，地理23。班级排名37，年级排名1052。
雅博中学整个年级共有1200多名学生，二十五班共有51名学生。
虽然楚凡现在的成绩并不亮眼，是妥妥的差生，但这也比他之前吊车尾的成绩要好太多。
但是直播间的网友们并不认可楚凡的进步，质疑与嘲讽接踵而至：
“怎么全是十几二十几的分数，这个成绩，我答题卡在地上踩两脚都考得比他高。”
“这六科成绩加起来还没有我血压高，以后厂东打螺丝后继有人了。”
“我家孩子要是考成这样，我一定一顿皮带伺候。”
“之前不是还在努力学习立人设吗？现在一考试就露馅，1000多名，这成绩有手就行。”
弹幕都是清一色的嘲笑。
有第一次刷到直播间的网友不忍看弹幕里的奚落，想为楚凡说几句话。
但是在得知楚凡的目标是大北大学后，也加入了嘲笑大军：
“就凭这成绩，还想考大北大学？简直是白日做梦！”
“不是吧？这年头谁都敢碰瓷大北大学了？”
“年轻人，目标是藏在心里的，而不是挂在嘴上到处嚷嚷的[抠鼻抠鼻]”
“他要能考上大北大学，母猪都能上树！”
“…”
*
大北大学。
拿出手机打算看网课的宋文轩，手指一抖，一不小心点进了抖阳。
正要退出时，却正好看到了楚凡的直播间。
自从刷到过一次《高三生活》的直播间过后，宋文轩就像被鬼缠上了一样。
每次点开抖阳，没刷几个视频，就会刷到《高三生活》的直播间。
平时，宋文轩都是看都不看，就直接划过的。
但是这次，他随意瞥了一眼，正好看到弹幕里飘过有关于“大北大学”的评论。
看到自己学校的名字，宋文轩下意识停顿了一下，不免多看了几眼。
就看到直播间的网友们在讨论楚凡的一模成绩。
这时，直播间里，楚凡在上数学课，课桌上正好摆放着一模考试的数学试卷。
摄像头并没有对准课桌，镜头里只能看到试卷的一半。
但是这也足够宋文轩看清试卷上的题目。
因为最近亲戚家的孩子要高考，宋文轩帮忙整理了一些高中的复习资料，其中就有数学。
所以宋文轩现在对高中的数学题很熟悉。
只一眼，他就发现了不寻常——楚凡怎么写对的题目刚好都是高一的？
宋文轩有些惊讶。
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楚凡确实有实力？
好奇心驱使下，宋文轩停留在了楚凡的直播间，想把另外半张卷子看全，好印证自己的猜想。
但是下一秒，却看到楚凡把卷子折起来塞进了书桌里，然后掏出一本数学练习册开始写。
宋文轩一时间有些琢磨不出楚凡的水平，就在直播间里停留了一阵。
却只看到楚凡一直在埋头刷题。
摄像大哥并没有拍到楚凡的课桌，宋文轩看不清楚凡究竟有没有在认真做题。
见得不到印证。
宋文轩也没有太在意，而是关掉了直播间，去看自己的网课。
*
直播间的网友没看到练习册的封面，以为楚凡还在写高一数学，更加嘲笑起来：
“怎么把试卷塞进去了，是不敢面对自己的成绩吗？”
“知道自己考得差，开始努力学了吗？”
“这本练习册是老演员了。”
镜头里，楚凡丝毫没有被成绩影响，一直低着头在写题目，很认真的模样。
但是这是数学课，楚凡不听课，而是在干自己的事。
有网友想到之前张德智说过的话，开始嘲讽起来：
“哈哈哈，我想起张专家之前说的，学霸才不可以听老师讲课。楚凡这是想效仿曹智？”
“东施效颦”
“邯郸学步”
*
演播厅里。
张德智显然也想到了自己之前的一番言论。
于是对着楚凡的直播间，点评道：“楚凡同学基础本来就差，上课还不听讲，这样下去成绩只会越来越差。”
“对于基础薄弱的同学来说，最好还是跟着老师走，因为他们自己是没有好的学习方法的。”
“楚凡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像他这样成绩不好的学生，更应该听讲，而不是企图自学。”
这番话说完，张德智只觉得心中畅快。
一想到之前还有人为楚凡辩驳，张德智就觉得好笑。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楚凡怎么可能好好学习？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像楚凡这样的不学无术的混混。
年轻人就应该努力学习和奋斗，而不是贪图享乐。
而且，节目组也早就私底下联系过他。
暗示过他，在直播时可以批评一下楚凡的学习态度以及一些不好的行为等。
所以，张德智一点也没有留情面。
然而，张德智只是教育专家，对高中的题目了解地并不深。
所以张德智并没有发现，楚凡写的是高三的数学题，不然他绝对不会轻易说出上面的那番话。
张德智没发现，直播间的网友们就更加没有发现。
毕竟这个点能看直播的，大多是全职宝妈或者摸鱼的上班族。
他们离开高中课堂太久，当然分不出高一题和高三题。
不过，网友们也并不全是不看好楚凡的，也有支持他的：
“楚凡这回的数学考了62分诶，我觉得已经很好了。”
“是啊，听说他之前的数学成绩都是个位数的。”
“和之前成绩相比，楚凡确实提高了很多。”
“我觉得楚凡是有在认真学习的。”
“是啊，也不能一口吃成胖子，楚凡有进步就是好事。”
“如果楚凡能坚持，就算这次高考成绩不理想，他还可以复读。”
但是这些支持的言论很快被一一反驳：
“62我随便蒙都能考到。”
“你们对楚凡也太宽容了吧，62分算高？那让隔壁曹智的145分情何以堪？”
“而且，这62分也不一定是黄毛自己考出来的，说不定也是考作弊。”
“是的，他上回英语听写就作弊了。”
原先支持楚凡的网友看到网上的言论，也有些动摇了。
只有少数几个还在相信楚凡是有在认真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