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
听到这两个字,舒喻眼珠转动了一下。
她,还有什么亲人?
母亲已在三年前车祸亡故。
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不知所踪。
唯一的亲人陈显丞也变成了这样。
她,已经是孑然一身了。
“我会赔。”舒喻的声音很嘶哑,很难听。
“不管多少钱,我都会赔你。”
“赔?”萧释冷笑一声,“你赔得起吗?”
“这辆车的意义,根本不是钱能衡量的。”
这辆车,可是那个人留给他的唯一纪念。
“你每天来磕三个响头道歉,等我的车恢复原样了,你才能离开。”
“你最好祈祷着它能修好。”
舒喻动了动嘴唇。
最终,也没说出什么来。
因为,她瞥见了人群中陈显丞和林娆的脸。
林娆正看热闹似的打量着她,嘴角带着嚣张的挑衅。
仿佛是在说,舒喻,你男人现在已经是我的了,你完了。
舒喻咬着嘴唇,身体在剧烈颤抖。
“陈显丞……”她的嗓子嘶哑难听。
陈显丞一脸嫌弃。
那眼神像是在看丑陋不堪肮脏恶心的垃圾一般。
“原来你没死。”他说。
舒喻的话,被他这句话牢牢地堵了回去。
陈显丞斜睨着她,将她从二楼扔下来的时候,他便想着,这个程度不会死,但是会残废。
以他知名律师的身份,必定能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到时候再将残废的她禁锢在家里,看他与林娆各种各样的表演,才算出了心头的恶气。
可是,只是下楼的功夫,原本应该倒在血泊中的舒喻却不见了。
除了一滩血迹,什么都没留下。
这三天,他一直心神恍惚。
今日被林娆拉着出来买东西,没成想,竟遇见了头缠绷带还算完好的舒喻。
这舒喻,似乎还惹上了不得了的男人。
舒喻低下头,嘴唇瓮动,强忍住眼泪。
这时。
林娆那娇小的身子从人群中窜过来,抬起手,巴掌狠狠地落在舒喻脸上。
“贱人,你怎么还活着?”
“你怀了不知道哪个男人的野种,还有脸活着,呸。”
舒喻的身体勉强能站立。
被她这么一扇,身子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流产后的身体很虚弱,伤口裂开,瞬间鲜血溢满了一地。
林娆并不解气,她想要扯住舒喻的头发时,萧释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喂,你想对我的东西做什么?”
他的声音很冷。
那眼神如同鹰隼一般,尖锐带刺。
被他注视着,像是被猛虎盯上一般。
林娆打了个冷颤,这个男人,好可怕。
“跪下!”萧释的声音带着毋庸置疑的霸气。
林娆求助似的看向陈显丞。
陈显丞皱了皱眉,“这位先生,你想对我妻子做什么?”
妻子……
听到这个词,舒喻眼神瞬间黯淡无光。
刚才,他称呼林娆为妻子。
相恋七年,结婚三年,这男人,称呼别的女人为妻子。
“你眼瞎?”萧释冷笑着,“你家的疯子对我的东西做了什么,你看不见吗?”
萧释口中,他的东西,指的是舒喻。
陈显丞蹙眉,“先生你说的东西,可是指的那女人?”
他指着舒喻,“实在不好意思,这女人是我的……结婚证上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