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焰今晚回去的晚,在酒吧里待着,心情差喝了不少酒。
人刚从电梯里出来,就看见走廊墙壁上倚着一个人。
许时欢也喝了酒,人稍歪稍歪的靠在那儿,大概是站了有点久,她腿有点儿麻。
一双眼睛就那么看着裴焰。
裴焰站着没动,也那么瞧着她。
像是一场闹了别扭的小孩儿,谁都不肯服输。
“裴焰。”
许时欢慢步走到他跟前,有点儿摇摇晃晃的。
裴焰也没扶她,脸色有点儿冷。
要是别人看见他这样肯定会被吓得掉头就跑,但许时欢没有。
她这人其实自我调节情绪的能力还是挺强的,就是在跟裴焰有关的事情上,她是个例外,没有半分理智可言。
她指尖轻轻拉了下他衣角。
低着脑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戴着褐色佛珠的那只手。
真的很好看。
像神明又像信仰。
在他冷白的手腕骨上万分虔诚的被温养着。
把那手映衬的更加迷惑了。
——想摸。
真的。
许时欢随着心走付诸行动,慢慢摸上了那双漂亮的手。
指腹触及的刹那,许时欢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心跳失衡了骤瞬。
她抬头去看裴焰。
男人站在那儿,垂着眼皮看她,一句话都没说,他睫毛其实挺长的,这样垂下来遮住了眼帘没让眼中情绪泄露半分。
从许时欢这个角度看,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薄唇,左侧棱角有颗小小的朱砂痣,沾着几分酒气儿的,喉结那么一滚,就像个专门来蛊惑人心的混痞妖孽。
“许时欢。”
裴焰瞧着她,半笑不笑的模样:“你现在占人便宜都占的这么明目张胆了。”
“嗯。”
许时欢还特乖的点头应着:“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的想摸他。
这种念头一旦滋生起来就跟火烧燎原似的疯狂席卷着许时欢。
“谁给你的胆儿。”
裴焰掐着她下巴弯腰凑近她的脸,两个人的呼吸近乎交融,许时欢这才看见他眼尾的那一抹洇红,透着怒色。
许时欢不由自主的紧紧握住了裴焰手腕上那串佛珠,像是死死攥住了底气,她异常的坦白:“我自己啊。”
敢做敢说,从来不惧怕,像个带刺的妖精。
裴焰被气笑了。
真他妈的想弄死她,他狠狠磨了下后槽牙,松开许时欢径直往家走。
“裴焰。”
许时欢在后面喊他他头也不回。
许时欢缓缓靠着墙,歪着脑袋视线追着他背影不放:“我饿了。”
许时欢这人坏毛病真的挺多的,胃不好,又喜欢挑食,饿的时候要是没有立刻吃点儿垫肚子的,马上就会胃疼,还有个就是即便是明知道自己过敏不能沾的东西嘴馋起来忍不住她依旧会偷偷吃两口,完事过敏了她又去找药吃。
“操。”裴焰咬着牙低骂了句。
门被打开:“不怕死的就进来。”
许时欢嘴角上扬,真就跟着裴焰进了屋。
刚一进门,人就被裴焰狠狠的压在了门后,他单手狠扣住她的腰,控制着力道却依然捏到了许时欢疼。
“许时欢,你真够可以的啊,说离开就离开,说进来就进来,你他妈就不怕老子真弄死你。”
许时欢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硬忍着没落:“要真能死你手里也挺乐意的。”
一下子僵至冰点的气息仿佛连空气都跟着凝固。
裴焰死死盯着许时欢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探究出一些东西,最终却徒劳无功,许时欢从来都干脆利落。
不愿意让人发现的怎么都不会透露出来。
裴焰恨的牙痒痒,最终还是忍住了。
那么多到嘴边的质问全部被她无声的逼退。
最后只剩下一句。
“当初走的那么干脆,现在为什么回来。”
为什么回来?
许时欢抿着唇。
她也不知道。
只是不受控制的想要往他在的城市去。
强烈到就跟鬼迷了心窍似的。
“算了。”
裴焰懒的听,怕会真控制不住自己弄死她。
裴焰一向没怎么在家里做饭,冰箱里也没什么菜,刚好有两个鸡蛋,他拿出来煮了碗鸡蛋面给许时欢吃。
然后人走到阳台上接电话去了。
转身回来的时发现许时欢不但没吃桌上那碗面,还又拿了个碗出来把面分了一半在里头。
她把筷子放在碗上一起推给了裴焰:“你也吃点儿。”
裴焰盯着她看了两秒后倏的笑了起来,跟把这儿当自己家似的,偏偏那张脸还乖的不行,让人怎么都挑不出来刺儿发脾气那种。
裴焰拉开椅子往上一坐,拿起筷子就大口吃起了面。
额前碎发松软散散的坠搭在额前,从侧面看他吃面的时候下颌线弧线更加的利落鲜明。
尤其是左侧棱角那颗朱砂痣。
随着他吃东西的动作时隐时现的,瞧着就特性感勾人。
许时欢歪着脑袋盯着看了几秒后没忍住,伸手去摸了下。
指腹刚碰到男人的朱砂痣,裴焰吃面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抬起眼皮看她。
许时欢迎着他的视线,弯着嘴角浅浅的笑了下。
她发现自己真的是病的不轻,就连裴焰的朱砂痣她都着迷的很,跟有种戒不掉的瘾似的。
紧跟着。
她按着桌子倾身缓缓朝他凑近,像是带着目的性,简单又直接。
大概是猜到了许时欢想要干什么,裴焰喉咙滚了一遭,人坐着没有动,也没有上前,像是在等她的下一步。
果然不出所料的。
左侧棱角那块儿有柔软的唇瓣贴了上来,带着清甜又烈的酒劲儿。
很轻,却他妈跟烙印烙似的,裴焰神经都绷紧了,肉眼可见的腮帮子极力克制的咬紧。
呼吸差点被拨乱掉。
裴焰的声音都是带着哑的:“许时欢。”
没等到人回应。
下一秒,裴焰肩膀上一重,许时欢脑袋压在了上边,人已经睡着了。
浓密卷翘的睫毛轻垂下来,她皮肤又白,眼底的青黑一览无余。
裴焰:“······”
真他妈给气笑了。
调戏完了蒙头就睡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