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那宴会再无趣,白意还是要去的,不仅是为了那些千金小姐,更是因为那个人……
想到这里,白意转头看向木梨,眼中闪着微芒:
“木梨,你可知那位淮国的质子?”
木梨怔了一下,随即点头:“知道,听说那位殿下是九年前来蓝国的。”
白意勾唇:“说得没错。”
木梨不动声色地试探:
“奴婢听闻这位殿下虽是质子,但不仅相貌出众,还与京城的少爷们相处甚好。”
白意眼底划过精光,她当然知道!
上辈子,她曾见过那位质子一面,就深深记在了心底。
而且这位殿下最后更是成了淮国的皇帝,国力甚至超过了蓝国!
在她身处牢狱之时,听见狱卒在一起闲聊,才知道淮国皇帝亲自求娶白茴为皇后!
在最后白茴送她上路时,脖子上无意间露出的痕迹,更是让她妒火中烧!
白意深吸一口气,吩咐木梨:“参加宫宴的衣服备成烟蓝色的,再备上一只白玉簪即可。”
木梨心中疑惑,却还是乖巧应是。
白意觉得血液都在沸腾,这一次,一切都会是她的!
……
收到木梨送来的消息,沉玉实在想不通:“小姐,这二小姐怎么回事啊?”
白茴凝眉思索,说起这位淮国质子,她小时候倒是见过一次。
一年她回京,提着剑去了冷宫,因为那里没有人,她可以专心舞练。
结果看见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少年站在墙角,一身黑色的衣服,明明是男儿,却长的比几位表姐都好看。
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还挂着泪痕。手里死死攥着一块玉佩,眼眶红得厉害。
白茴以为他迷路了,就上前问他,他一句话也不说,白茴有些不耐烦了,就想起太后给她说的话:
“哭是最没用的,把你的眼泪收回去!”
然后就看见那个少年紧紧盯着她,白茴被他看的有些害怕,但还是强装镇定:
“这可是太后说的,你得听她的话!”
那人还是一言不发,但却没有再哭。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外面有人焦急的喊着:
“殿下!殿下!……”
白茴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是舅舅说的那位淮国质子。
不过她可不能被看见,要不然舅舅又要说她,于是故意弄出动静后迅速藏了起来。
外面的人听到后进来,将那位质子带走了,他也没有拆穿她,只是看了她一眼,
漆黑的眼中空洞又冷漠。
白茴只记得这些,那时的她年纪尚小,还存着几分天真童趣,如今想来真是好笑又怀念。
白茴放下手里的信纸,淡声道:“细细查一查这位质子。”
深夜。
白茴看着收集来的信息,眼里的兴趣越来越浓。
谢渊故,年十九,淮国的六皇子,母妃是已逝的宜嫔,十岁时被送来蓝国作为质子。
原以为会受尽屈辱,谁知此人极懂人心,与京城众多公子哥打成一片,加之相貌冠绝,风流潇洒,惹得不少女子暗许芳心。
白茴想起记忆中的那张脸,不可否认,确实是相貌冠绝。
沉玉看完后忍不住道:
“如此看来,这位殿下也是个风流人物。二小姐莫不是看中了?”
白茴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京中的那些少爷们可不是好糊弄的。”
沉玉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白茴兴味盎然,不紧不慢地开口:
“身处异国,还能如此风生水起,你觉得他真就这么简单吗?”
沉玉哑然。
当然不会这般简单。
白茴眸色闪了闪:“不过,我更好奇白意的这身打扮……”
——
几日后的晚上,白行回来了。
书房内。
看着风尘仆仆的少年,白习明眼眶有些湿,白行面容冷峻,肃杀的气息遮盖了他的青涩,让人难以想象他只有二十岁。
“黑了,也瘦了……”白习明拍了拍他的肩,才发现儿子已经高出他许多了。
在白习明碰他的一刻,白行有些僵硬。
白习明发现后,手下顿了顿,缓缓移开了。
白行没有看他,却是少了几分生硬:“儿子不孝,让父亲担心了。”
白习明摇摇头:
“你志在沙场,这是好事,为父虽一生从文,但也为吾儿自豪!”
白行心中重重一声。
半晌,白行一字一句地开口:“儿子定不负父亲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