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看见胡公公离开后,心中怪异的感觉更盛了。
忠阳王给了桓衡一个眼神,对方瞬间会意。
不多时,一个不起眼的小厮走出了大殿。
*
谢俞景离开后。
“公主,咱们要回宫吗?” 檀音抱着怀里的包裹,对着姜穗宁询问。
姜穗宁摇摇头,一双水眸中满是笑意:“我的好皇妹如今受苦,作为皇姐,哪有不关心的道理。”
说着便快步朝着锦华所在的宫殿走去。
今日这场大戏她可是一定不能错过的,若不是害怕太显眼,她都想抱着自己母亲的牌位站在最前面看了。
等姜穗宁到达时,胡公公已经押着那个小宫女在殿中央跪着。
殿内气氛十分凝固。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个宫女身上,只有几个人注意到她。
姜穗宁带着檀音走到一个能看到面前人的角落坐下。
庄妃看了一眼神色平静的姜穗宁,又将眼神放在那个宫女身上:“一个宫女身上怎么会有男子绝嗣的药物?”
“难不成是她勾搭哪个侍卫,秽乱后宫?”
宫女听见她的话,忙不停的摇头:“不是,奴婢没有。”
宫女秽乱后宫是大事,礼坊司里的各种刑罚走一遍,她有几条命都不够受的。
而且礼坊司那些刑具都是针对女子,单单是受的屈辱也足够她死了。
“既然不是,那你屋子里那绝嗣的药是哪里来的?” 庄妃神色严肃,带着压迫感。
宫女不住的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屋子里怎么会有那种药。
她在宫中只接触过一次那药,便是在皇后宫里时,翠屏姑姑的房中……
她原本是皇后身边的一等宫女,在锦华公主身边的人不得力时,被皇后给了锦华公主。
可是,她很确定那药自己并不曾有过。
“求皇上明察,奴婢房中的药是被人放进去的。”
“求皇上彻查!”
今日若是这个药被扣在她头上,那一定会影响到锦华公主,甚至是皇后。
自己的命定然保不住。
“你说这药不是你的,那怎么用你亲手绣的帕子包着?” 胡公公拿着被手帕包着的药质问。
宫女看着他手里的帕子,神色恐惧。
这帕子确实是她所绣,但是怎么会在这里?
“本宫怎么瞧着你这般眼熟?” 一个穿着湛蓝色宫裙的妃子忽然开口。
她上前一步细细打量几眼后,转头看着皇上:“皇上,这不是皇后娘身边的大宫女勺白?”
她这么一说,别的妃嫔也都认了出来。
当初她还在皇后宫里时,她们也没少见过她。
被叫做勺白的宫女此刻整个人都慌了起来。
她已经意识到今日是她和锦华公主被人算计了。
她看向了站在皇上身旁的忠阳王,眼中带着恳求。
如今锦华公主昏迷,皇后娘娘不在这里,能帮她的只有忠阳王了。
“你看着忠阳王做甚?难不成这药是忠阳王给你的?” 皇上眼神微眯,眼中带着怀疑。
这后宫只有他这么一个男子,偏这个宫女手里的便是男子绝嗣药,她又是皇后的大宫女,此刻和忠阳王眉眼传信……
“带下去,严刑拷打,必须让她把话吐干净了!” 想到这些,皇上的心中更加不安。
帝王本就多疑,尤其是桓家越来越不受臣子的本分,他不能不多想。
看见勺白被带下去,姜穗宁朝着周围巡视一圈,在看见桓衡的贴身小厮不在后,瞳孔微动。
桓衡本就一直注意着姜穗宁,在注意到她看向自己后,身子一顿,喉咙不自然的微动。
等姜穗宁收回目光后,他才敢偷偷窥视她。。
今日的姜穗宁穿着一身浅桃色广袖掐金纱长裙,姿色天然,此刻端坐在椅子上面表情自然,即便已经见过她许多次的桓衡依然忍不住心头一跳。
原本她便美艳,如今有了锦衣华府的衬托,更显绝色。
想到她即将动身和亲,心底闪过一丝不甘。
若非锦华是他的姑母所生,他定然是要在和亲队伍中偷换人的。
不过……
似乎想到什么,他眉宇间的不悦微微淡了些。
他已经做好准备,即便她到达大昇,他也要将她弄到自己身边,将她囚禁在一方天地,只有自己可以窥见她的美貌。
姜穗宁感受到一道炙热的目光,这让她感到不舒服。
不过很快,外面便走进来一个穿着掌事衣裳的宫女,是皇后身边的翠屏。
翠屏一进来,先是对着皇上行礼,随后恭敬道:“回皇上,皇后娘娘得知这个婢子私藏恶药,吩咐奴婢前来瞧瞧。”
说完后,看着跪在地上一脸煞白的勺白:“你这个贱婢,皇后娘娘是信任你,才让你来公主身边的,你竟然做出此等事来,污了皇后娘娘和公主的名声。”
“即便不为娘娘和公主想,也要为你宫外的弟妹着想!”
她话音一落,原本就惨白神色的勺白,神色变得十分惊恐。
她紧紧的盯着翠屏腰间系的红带子,这是她之前托人送出宫给弟弟的。
当初皇后赏的好料子,她做成了红带子给弟弟。
皇后这是派翠屏来封她的嘴来了。
“奴婢该死,奴婢存着这个药也是为了往后嫁人,若是丈夫不善,用来给自己谋地位的。”
勺白绝望的闭上眼睛,一滴清泪从眼眶砸在地上。
她认了这药。
庄妃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后悔。
她竟然忘了防着这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