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兵借路在民间有很多传说,其中一种说法是说军队败亡后,怨念没有消散,而是聚集在战场附近,他们都认为自己还没有死还要继续战斗,以维护自己的那份军人荣誉。这些阴兵往往出现在一些偏远无人的极阴之地,所以看到过的人很少。
还有一种说法,说大灾难发生后会死很多人,诸多的冤魂聚集一处舍不得离开阳间,时间久了就会对阳间的人们形成威胁,影响正常的轮回,这时地府便会派出勾魂使者来拘魂。
阴差带着大量的冤魂回地府,就形成了阴兵借路。
后人总结出一些相同之处,就是它发生的时间一定是在夜间,人们要是走霉运遇到,就会被阴差一并带走。年长的人常说,一旦发生过阴兵借路,人们便不能在夜间走这条路,否则必死无疑。
凡事总会有个例外,有的是人胆包天,有的是迫不得已,有的则是为了生存,这才壮着胆子在夜间来走这条阴路。无论是斗气也好,求财也罢,结果都是有去无回,不是失踪就是死在了这条路上。
张三李四这种名字在民间再常见不过了,父母将他生下来,因为没文化,更请不起先生帮起名字,就按照排行来为他起名。
这两人本是彭泽街头不务正业的混子,除了靠父母和兄弟姐妹的救济,就只好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来糊口,所以至今没娶妻生子。二人的父母去世后,兄弟姐妹就不再管他们,以至生活变得日渐窘迫。
偶尔偷来些值钱的物件到当铺当了钱,两人就到青楼及时行乐,用他们的话说,得过一天快乐一天。
青楼、酒家这些地方都是看钱认人的,有钱时便称张三爷、李四爷,没钱就叫他瘪三儿屁四儿,反正没个好称呼。两人也无所谓,有钱就挥霍,没钱了就躲在家里。
这天早上,太阳刚刚露出山头,一贯懒惰的张三却已经穿好了衣裳,哼着从青楼学来的小曲在街道上走着,脸上那得意的神情就好像他变成了地主员外一般。
人们都不以为意,早已看惯了他小人得志的这幅模样。众人心中都是一个盘算:又不知是哪家遭了秧。
张三晃荡着来到李四的家门口,双手一推那两扇破木门,结果没推动。
“嘿!家里穷的跟洪水冲过似的,还把大门锁上了。”张三把叼着的狗尾草连同黄痰吐在木门上,随即飞起一脚踹在门上。
“咣当!”,本就不太结实的木门应声而开,瘦弱的门栓断成两截。刚想抬脚迈进门槛,里面就传来了李四的咒骂声。他歪了歪嘴,左眼眉一挑,耸着肩膀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走到正房门口,就见房门猛地打开,一张怒气冲冲的脸现了出来。只见李四拿着一根长门栓,一副要与人拼命的样子,要不是看到那张痞气十足的脸,恐怕那门栓就会狠狠地砸下去,将来人砸个脑袋开花。
“老三,你个狗东西不在家里好好睡觉,跑我家来做啥,有肉吃咋地?”李四摸了摸瘪瘪的肚子。挨着饿已经让他心烦意乱,被打搅了好梦更是让他怒火中烧,要不是两人一直是臭味相投,这一次就得人脑袋打出狗脑袋来。
“四孙子,三爷我找你自然是有好事,要不这时候我也睡着呢!”张三从来都是嘴上不吃亏,脸上的痞相更加十足,完全没把李四的怒气放在眼里。
“要是没好事,你看我不打断你狗腿。”李四朝地上吐了一口痰转身进了屋。
张三刚一进房间,就被一股刺鼻的酸臭味儿熏得差点吐出来,急忙“呸呸”两声,讽刺道:“这没有婆娘的日子真是难挨啊!”
李四往床榻上一躺,将那床破得不能再破的棉被裹在身上,哼哼着说道:“少废话,啥事儿?”
张三没理他的碴儿,慢悠悠地走到桌边,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用两根粗糙的手指夹着,那东西有小手指肚般大小,在一缕阳光下黄灿灿明晃晃,散发出迷人的光彩。
李四惊叫一声:金子!
他把被子一扔,从床榻上蹦下来,冲到桌子旁直愣愣地盯着金豆子,表情是既羡慕又嫉妒。
“一共两颗,昨天用了一颗,在鸳鸯楼过的夜!”张三说得很随意,却把鸳鸯楼三个字说得很重,脸上尽是暧昧。
李四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伸手把金豆子抢在手中把玩。
“想娶孙寡妇不?”张三笑着问道,完全没有拿金豆子当回事。
“狗日的不想,快说,咋弄的?”李四的眼睛一直没离开金豆子。
张三嘿嘿一笑:鸳鸯楼这帮女人,昨晚把三爷累得不轻。来,捶捶背,三爷慢慢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