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屹顿时两眼放光,激动地咽了咽口水。
几次交谈,他确定这不是贾枝夏。
贾枝夏哪有这般伶牙俐齿?
可她再美再好,他爹绝不会同意青楼女子进门,但这位赏的可就不一样了。
他正要谢恩,孟枝夏连忙打断。
她轻笑一声,娇嗔道:“难道殿下不喜欢奴家吗?”
【我今儿打扮得这么美,还迷不倒你们这些猪蹄子?】
【瞧瞧我这精致的大全妆,这缠人的小蛮腰,这嫩得掐出水的皮肤,还有这胸,那叫一个波涛汹涌!】
【我要是男人,我都馋自个这身子。】
萧珩哑然失笑。
这女人不止胆大,还过于自恋了。
“怎么?”他歪头轻笑,“本王必须得喜欢?”
“那王爷不喜欢?”
孟枝夏娇嗔地往他怀里钻,萧珩不动声色地躲开。
她险些摔下去,赶紧理理衣衫坐好。
【他好像真不喜欢?】
【是那方面不行?还是哪方面都不行?】
萧珩嘴角抽了抽,大手一展,紧紧扣在她腰上。
还来不及使力,呼吸微微一滞。
腰肢太过细软,盈盈不堪一握。
他迅速收回心神,将她拉到怀中,凑到到她耳边低语,“你觉得呢?”
声音低磁清雅,好听到让人腿软。
她垂眸娇羞道:“奴家不敢,全凭殿下做主。”
【呵,男人。】
【说的不近女色,还不是被美色所惑。】
【拿下你,分分钟的事。】
萧珩一怔。
这女人!
他松开她,再次看向吴屹,声音冷如寒冰,“吴公子还没回答本王。这女人,你要吗?”
孟枝夏:“!!!”
【大哥你这又是在闹哪出?】
【是我腰不够细?脸不够美?声音不够嗲?】
【还是你真的不行?】
萧珩的脸以肉眼可见黑了。
屋里的气氛顿时降到冰点。
吴屹不知该作何反应,战战兢兢地看向身旁的父亲。
吴忠勇早已变了脸色。
九殿下今日赶走了不下十个陪酒女子,唯独对这个青眼相加,瞎子都能瞧出喜欢得紧。
可为何又坚持要将她送给屹儿?
莫非是在考验他们父子?
吴忠勇瞪儿子一眼,吓得吴屹连忙闭嘴,头都不敢抬。
孟枝夏松了口气。
吴忠勇沉吟片刻,恭敬道:“殿下勿怪,小儿最近刚退婚,心情低落,见这姑娘和未婚妻有些像,思念心切,方才失了礼数。”
孟枝夏低头斟酒,面色不改。
【啧啧,说得真好听,敢问是什么品种的痴情种啊?】
萧珩转动手里的酒杯,像在欣赏上面的繁华纹饰,漫不经心开口:“哦,说来听听。”
吴忠勇摸不清对方的心思,沉吟片刻后开口,
“犬子前些日子和贾家大小姐订婚,但后来听说这贾小姐品行不端,便无奈退了婚事。”
“呵——”
孟枝夏再没忍住,冷笑出声来。
被突然打断,吴忠勇有些不悦,“你笑什么?”
孟枝夏笑吟吟道:“这位爷气宇不凡,一看既身居高位,手段人脉定不会少。”
这话夸得吴忠勇有些飘飘然,他伸手捋捋胡须,笑道:“这是自然。”
“既然如此,那为何订婚前不调查清楚呢?订婚后才传出谣言不觉可疑吗?”
一连几问逼得吴忠勇没了退路。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但碍于那位在场不便发怒。
只能板起脸来道:“高门深院里的事,你一青楼女子懂什么?何时轮到你插嘴!”
孟枝夏低头轻笑。
【这么快就跳脚,是被戳中痛处破防了?】
“官爷莫气。”她故作难堪地垂下头,“奴家与她同为女子,不过同情她罢了。被人平白无故造谣,丢了婚约,还损了名节。”
这话是站在贾枝夏的立场说的,吴忠勇越听越来气。
“怎么就被冤枉了?你就一青楼卖唱的,轮得到你同情官家小姐?”
“轮不到又如何?”她眉眼一扬,“我偏要!”
【你们吴家为顺利退婚故意造谣抹黑我,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等着瞧吧,我要你们付出代价!】
萧珩凤眼微垂,嘴角噙着一丝莫名的笑。
“你——”
吴忠勇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就差指着她骂了。
一旁的吴屹始终沉默不语。
到这会儿,他确定这不是贾枝夏了。
她哪有这般口才和魄力,这般明艳动人。
他赶紧收回心思。
毕竟是那位看中的人,他不敢肖想。
萧珩淡淡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在吴忠勇脸上,随即拍了两下掌。
屋里响起清脆的拍掌声。
众人有些懵,齐齐看向他。
孟枝夏:“殿下为何拍手?”
他脸上依旧带着笑,“吴侍郎这官威耍得真好,本王许久没瞧见了。”
一听这话,吴忠勇额头直冒冷汗。
他今儿明明是来拉拢这位的,怎么就闹成这样?
真和传闻中一样,喜怒无常得很。
吴忠勇腆着笑脸,“殿下,你这说的是哪儿的话?”
“京城官话。”他挑眉,“怎么?难道本王还得说你老家的方言吗?”
吴忠勇语噎,连忙行礼。
“殿下恕罪!下官一时失言,绝无恶意,还望殿下明鉴。”
姿态极尽卑微,哪还有刑部二把手的威严。
一旁的吴屹见不得父亲这般。
他行了行礼,“殿下有所不知,我那未婚妻贾枝实在可恶,不仅和下人私通,还偷走我的传家玉佩来相要挟,想阻止退婚。”
萧珩垂眸听着,目光不时扫过孟枝夏。
她照旧端着酒壶,面上不动声色。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谣言来了!】
【还真是上阵父子兵,造谣心连心。】
“那传家玉佩太过重要,所以父亲太会情急之下失言。”吴屹毕恭毕敬道,“还请殿下恕罪,父亲对殿下绝无二心。”
孟枝夏勾了勾唇。
【哎哟哟,你们吴家不是二皇子的狗吗?怎么改换门庭了?】
正想着,突然腰上一紧。
男人的大手揽住她腰肢,再次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她猛地撞进他怀里,手恰好按在他胸膛上。
【哇!男妈妈!】
【看了那么多肌肉男直播,还是头一回上手。】
【那个,我现在悄咪咪摸一把,应该没人会发现吧?】
正要猥琐地下手,手腕突然被捏住。
一抬眼,和他四目相对。
凤眼微敛,拖出似笑非笑的弧度。
卧蝉深深,形状极为好看。
明明不是桃花眼,却给人深情款款的错觉。
【颜值暴击!】
【这死亡角度都扛得住!】
【要是去竹生馆当小倌,高低得是个头牌。】
他唇角微动,似乎在压制什么情绪。
轻轻抬手,袖口滑落,露出一截冷白骨感的手腕。
腕上爬满各种陈年伤痕,深浅不一,若隐若现,在烛火的映照下宛若白瓷上的藤蔓浮雕。
破碎感拉满。
她看得出神,手不知不觉下滑,竟摸到他腰上。
整个人顿时精神了。
【玛耶!好细!】
【啧啧,男人的腰,夺命的刀。】
【有人一枪遮半腰,他这是夺命的钢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