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忽然有些明白了。
爸爸妈妈早就知晓她不是亲生的,却没有把她和楚蔓换回来,不是因为她多讨人喜欢,也不是因为养了她多年有多深的感情。
或许从始至终,爸爸妈妈就只是把她当作联姻的工具。
所以昨天陈放离开之后,她瘫坐在地上,没有人关心她,即便是三哥,在家族存亡前也会抛弃她。
所以楚蔓只要抓住陈放这个点去发散,说她做了什么会惹得陈放不喜,爸爸妈妈就会偏听偏信,就会选择委屈她。
这么说来,可怜的也不是楚蔓一个人。
而是这个家的所有人,相比于家人之间的亲情,更看重前途利益!
这个认知,令楚灵心痛犹如被刀割。
她的眼泪越流越多,心却在一点点变得冷硬。
“蔓蔓姐,谢谢你的提醒,我以后会注意和大哥二哥三哥保持些距离。”
尽管笑的很难看,还是笑了出来。
楚蔓可没一点胜利的喜悦。
这只能说明楚灵还是有点脑子的,或者应该说,楚灵智商上线了。
这不是变得更棘手了吗?
果然她心里还是在乎这一家子人,不然就不能少说两句?
欠不欠阿!
“哦,随你咯,反正嫁入陈家的是你又不是我。”
楚蔓没给楚灵惺惺作态的机会,紧接着转移战火,“爸,妈,等会儿给我1000块钱,还有票。”
“什么?1000?你抢劫啊!”
楚建民跟楚蔓杠上了,但也确实是被这个数字惊到了。
唐月珍皱眉,“蔓蔓,1000块钱是我和你爸好几个月的工资,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妈你刚才没听到吗?那你应该眼神也不至于老眼昏花呢阿?”楚蔓瞥向楚灵,又一一看了看楚大嫂楚二嫂,最后落在唐月珍身上。
“你不觉得这个家里的女主人,只有我太素净了吗?耳环项链手表都得给我整齐了呀!”
她突然站起身,指着自己腹部,“而且你们看看,我这腰上连根皮带都没有,得亏我虽然腰细但是屁股大,不然走路走一半,裤子掉了,明天咱家出名能出到北京城去!”
楚建民听的面红耳赤,又忍不住讥讽楚蔓,“什么腰细屁、屁大,你粗俗不粗俗!一个姑娘家什么话都说,也不怕人笑话!”
唐月珍刚要表示认同,楚蔓却说,“笑话什么呀?我跟在座的哪个男人没有血缘关系?自家人交谈我还要拽什么洋词吗?你听了不怕耳朵痒吗?”
该死的血缘关系!
躺枪的楚灵忍着恶心笑着说,“蔓蔓姐,我开学还有几天时间,这几天我陪你转转吧。”
“怎么滴?你想说省城各大百货商店你都很熟是吧?”
“蔓蔓姐我……”这个贱人不知好歹吧!
唐月珍拉了楚蔓一下,“蔓蔓,灵灵好心好意,你能不能不要句句带刺!”
“什么好心好意,我跟她一起出去,撞到她那些贵人朋友,由着她们一群人欺负我?嘲笑我是乡下来的我皮肤黑?”楚蔓只是不觉得楚灵会有那么单纯的好心。
楚灵神情一怔,这都能被她提前猜到?!
这个贱人不是乡下养大的吗?她怎么懂这么多!
唐月珍不由看向楚灵,楚灵慌忙辩解,“妈,我是只想自己陪蔓蔓姐去的。”
意思就是,万一撞上也不能怪她故意。
楚家老大老二和丈夫楚华胜只顾吃饭,两个儿媳妇全当听不到。
楚建民倒是想多话,被楚老二踩了一下脚。
唐月珍又头大了,“蔓蔓,妈妈陪你一起去。”
“别啊,你陪我还得请假,你还是上班去吧,我嫁人之前都得吃楚家喝楚家花楚家的,以前只有一个闺女你们没啥压力,现在又来一个我,那就是两个吞金兽,妈你还这么年轻,可别想偷懒。”
楚二嫂捂了下嘴,差点又笑出来。
这个乡下养大的小姑子,嘴是真的太损了。
唐月珍被气得直喘粗气,楚蔓淡咳一声,“妈,你别生气啊,你这么想啊,我刚回来,外面一溜个的人等着看笑话呢,你跟我一起还得应付这个应付那个,我说话也说不痛快,可你看我,亲生爸妈的气都受不住,那些人又算个屁!
不如咱们各干各的,我就是说了啥,你们也好解释,闺女在乡下养大的没有教养,你们多担待。”
楚华胜开口,“给她,让她自己去。”
唐月珍考虑了下,觉得还真是那么回事,丈夫又这么说,她就不轻不重的又嘱咐一句,“在外面不要惹祸,尤其不能动手!”
“看情况吧。”
楚建民瞪眼,“楚蔓,你还真想跟人打架啊!你还是个姑娘家吗?!”
楚蔓瞥了他一眼,细拳握的咯吱响,“你想体验体验?”
楚建民后闪了下,“你真是疯的不轻!”
默默逼叨一句:哪个男人要是娶了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饭后。
唐月珍把楚蔓叫到房间,给了她一叠钱还有票,“你就买点衣服鞋子,首饰真假难辨,妈抽时间去给你买,一定不能惹祸听见了吗?”
楚蔓数了数钱有500。
以后就知道这个钱该怎么要了。
“知道了妈,放心吧,不会把天捅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