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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钟慧橙只谦虚的笑笑,没有对李然的话进行表态。

李然又道:“你总是在意自己身体的缺陷,但我一点不在意。假如我们以后结婚,我可以负责挣钱,而你只需要照顾好家里,至于工资呢,你想贴补贴补家里就贴补,不想就留着自己花,反正我的薪水养活家里没问题。”

钟慧橙木然看他。

说实话,李然的一席肺腑之言,像个棍子把她从未泛起涟漪的心海,搅扰的天翻地覆。

仿佛做梦般。

然而梦,终究是梦。

不会真如他所说的那么美好。

钟慧橙浅笑:假如我的病真的遗传了孩子,你会嫌弃我们是累赘吗?

李然眼睛转了转,动动嘴,沉默了。

他只是喜欢钟慧橙,又受到李母的鼓舞才如此这般,他曾反复想过这个问题,却没有得到答案。

毕竟,没有人会甘心接受身体残缺的孩子。

钟慧橙:你好像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在做事。

李然尴尬一笑,“我说实话吧,我是想再考虑一下的,就是我妈非要着急。”

钟慧橙眉头不着痕迹的拧了拧。

着实看出李然有点妈宝男,没主见,更让她疑惑的是李母为什么冷不丁闹这么一出。

不过她非常能确定,李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坏了!

倘若朱霞一糊涂,当面允了李母,就完蛋了。

想到这,钟慧橙借口忘喂鸡了,起身拔腿往回跑。

李然跟在她后面,跟都跟不上。

钟慧橙气喘呼呼的到了家,双手叉腰站在院中大口呼吸着空气,便看到朱霞送李母出来。

不动声色的上前打了声招呼,转身去弄饲料,等李母和李然走了之后,急忙问朱霞是否答应了。

朱霞迟疑,“答应什么?”

钟慧橙将李然方才说的话,尽可能的照着原意思表达了一遍,又问朱霞李母说什么了。

“她就和我唠唠家常是顺便提了一嘴,但我没接话。”朱霞道:“这是你的婚姻大事,妈不想胡乱做主,逼你去嫁。”

钟慧橙撒娇似的抱了抱朱霞:我的妈妈果然最通情达理了。

朱霞笑,“小孩子家家还搞起煽情来了。”

钟慧橙暂时猜不出李母葫芦里头卖的什么药,也以为拒绝了李然,他就不会来了。

结果,他来了更勤快。

只要他有空闲时间,就过来帮钟慧橙做农活,偶尔留下吃饭。

村里流言四起,甚至连崔奶奶都问她是不是和李然订了亲。

她真是有口难辩,跳进黄河洗不清。

晃眼,一个月就过去了。

钟慧橙也彻底将那个人抛之于脑后。

上午时候,钟慧橙正忙着给一家网店做详情页设计,朱霞披着外套进来,神情凝重道:“橙橙,你先停下,我有话和你说。”

钟慧橙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刚才韩太太打电话,想请你长期去家里照顾韩佑……”

朱霞后面的未来得及说出口,钟慧橙便头摇成拨浪鼓:他太凶了,我不去,而且我也不放心你独自在家。

朱霞按住她手,语气生硬道:“你听我把话说完,韩太太告诉我,韩佑自杀过两次了!一次上吊被邹叔发现,救下来了;第二次他趁着保姆送完饭,把碗打碎割破手腕,保姆没听见,等韩太太回来之后韩佑已经失血过多昏迷了,抢救半天才抢救回来。”

钟慧橙惊愕不已。

上回韩佑闹自杀,她以为是被何老板刺激到了,却万万没想过他求死的心是那般强烈。

钟慧橙:可我听不见声音,他再出点事怎么办?

“韩佑之前和韩太太讲过,你在时基本每隔几分钟去看看他,比谁都在意他。韩太太大概是想着你负责,就又不得已请你过去照顾他。”

朱霞停顿几秒,“当初我查出病,韩太太在不富裕的情况下还拿出几万给我治病,之后又是连续半年每个月工资照常发,冲这点,咱也得出手帮韩家,韩佑如果出事了,韩家就彻底毁了。”

钟慧橙抠着手指头陷入两难局面,她并非冷血动物,也想帮韩家,但这一走就不知道何时回来了,谁又来照顾朱霞。

许是朱霞看出钟慧橙的顾虑,便说:“我的身体还能撑几年,你去了,我也少了份担忧,不然总是惦记着韩家。”

钟慧橙:我想考虑考虑。

朱霞点点头。

话虽说如此,可钟慧橙明白,她必须得去韩家。

于是忙完电脑上的事后,她到院里劈了好多柴火,提前把所有窗户贴上了塑料布,又蒸了两大笼馒头,包了几袋饺子,冻进冰箱里,好让朱霞把冬天顺利度过去。

第二天,李然来找钟慧橙,得知她即将要去维城,有些失落道:“要走很久?过年回来吗?”

钟慧橙:几个月,会回来。

李然闷闷的哦了声,“那你记得经常联系我,也别接受其他男孩行吗?”

钟慧橙唇角抽动了下:我是去帮我妈妈的雇主照顾病人,没有时间去做其他的。

李然脸色恢复如常,“橙橙,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怕你不回来,把我忘了。”

钟慧橙:我不会忘记的,而且等病人痊愈了,我也就回来了。

这是她的初步设想,只要韩佑好转了,她便一天也不多久。

“朱婶这头我会多帮你照顾的。”李然保证道。

钟慧橙:谢谢。

李然笑,“不用和我客气,等你回来我们就订婚吧,好吗?”

钟慧橙一惊,忙比划:等我考虑好再说。

毕竟是要走几个月,故而钟慧橙所带的行李不少,她怕韩家发不出来工资,把笔记本电脑一并带上,打算抽空接几个制图的单子,最起码不会被饿死。

朱霞送钟慧橙到了公交站前,母女俩依依不舍的说了好些话。

车来了,钟慧橙大包小包的坐上去,对着窗户连连挥手告别。

好像车并没走多远,母亲的身影却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直至看不见。

依然是那趟列车,依然还是那些乘务员,他们似乎记得钟慧橙,再次了给予她热情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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