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奇文学《星渊之声》第3章 迷失的星辰
若以远处的城墙为界向天空望去，蔚蓝的颜色可谓令人心神宁静，燕雀成群结队，大雁也朝着更温暖的龙临帝国飞去。花草开的茂盛，树木也高大挺拔，立在广场中央供人乘凉。街道交错，人群熙熙攘攘，存在于高档商店或是路边小摊。
理查穆皇国的墙外拓张政策在近几年得到不错的成效，建材，工业资源等收获颇丰，鸡鸭牛羊也扩大了养殖规模，耕地面积的增加更是让粮食增产数倍，生活必需品的价格被下压，人民的生活要比以往好上不少，皇室威望也日渐升高，以至于邻居那一再坚持固守根本的“老顽固”卢埃森律政国有意向皇国学习讨教一番。
只是一位少年，注视着天空被限制的“尽头”，他仰首，想朝更远处望去，却还是被局限在远处。
他是败者，是曾经被高高捧起，最终却摔成粉身碎骨的星辰。
从巢穴逃出的他——曾经的星誓“夜日幻帝”，其名–泷源，正揣着裤兜，欣赏着王都热闹的景象，虽然没有商业之国——斯维兰特联合王国那般繁华，但也快相差无几了。
留着八字胡的中年斯维兰特人正在珠宝店里商谈生意，神影帝国特色餐馆外，许多神社巫女正发放传单，招揽客人进店用食。
闲逛至今的泷源，觉肚中空空，又见那些神社巫女不在本国神社内，却跑出来当起餐厅服务员，便抱着有些新奇的态度走向她们。
“要排队吗？”
“不用不用！店里还有空位，客人随我来就好。”
一双有些粗糙的手“呼呼”的在泷源眼前使劲晃动着，虽然店内生意可观，但巫女仍怕失了他这位食客，一边露出礼貌的微笑，一边摆手将泷源请入店内。
见这巫女如此娴熟，令泷源不禁怀疑这是个假巫女，但一位食客可管不了这么多，将食物填入腹中才是他该做的。
自行调制酱料的台上有来自各国的特色，不单单只是神樱自家。
食客的身份也十分多样，有放假出行的军官，有刚刚下班不久的工薪族，也有朝气蓬勃的学生们。
“上边还真是给我们这些底层军官放了个小长假，足足有七天呢，先是明天的冬祭日，再是冰雪节，去年可真是的倒霉透了，居然让我去维持秩序五天！今年，我可得好好享受享受。”
一名刚出军营的下士“嗖”的将酒瓶举起，痛快地将啤酒饮入腹中，喉咙发出“顿顿”声，随后将酒瓶“咚”的一声砸在桌面上，用手轻轻抹去嘴边的酒渍。
“老埃尔可真是悲惨，居然被选上去打扫城区积雪，这节日，可能跟他没什么关系啦！”
当明日清晨6时6分6秒，设立于北方威伦特帝国的拥魂钟会被准时敲响，被施加扩音咒术的钟声将传遍各国，以此纪念“无畏严凛”战役中牺牲的英雄们，还有一切死于灾厄中无辜的世人，冬祭日，一个庄重严肃的节日，但随之而来的，则是充满欢快的冰雪节，商铺各类商品纷纷打折出售，力度十分令人心动，疯抢商品的现象常常发生，所以也被称为冰雪购物节。
要说皇国为何发展如此迅猛，还得从泷源刚刚从巢穴逃回后不久说起。当“灾厄魔皇”准备将自己绞杀时，不仅说出各国高层与其脚下爪牙“十二使徒”有所勾结外，还将诱导征伐部队前往巢穴后将五大“星誓”一并抹除的计划爆出。
当自己到了濒死之际，一股沉寂已久的星辰之力从泷源体内被激发，不仅治愈了身上所有伤口，还将魔皇一击重创，只不过泷源当时被这股力量夺走意识，以至于他并没有这段记忆，只知道一阵亮光闪过后自己昏了过去，醒来后，魔皇和使徒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周围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变成的一具具冰冷尸体。
知晓了全军覆灭皆因各国那些披着人皮，内心极度污秽堕落的政府高层，拥有“夜”与“日”两种力量的泷源放弃了理性，将“夜”的恶之力覆满全身，代表身份的黑白面具顷刻间充满狂暴，“日”的光辉被尽数淹没。
一夜之间，血漫宫墙，沾染污秽的渣滓一个个只剩下了死前惊愕的眼神，有些被泷源抓了丢出城墙外，任凭“虼腐”撕咬，咀嚼他们的血肉。这些反叛者们多数为守旧的贵族，是拓土政策的最大阻碍，当这道根深蒂固的屏障在一夜之间消失后，总理大臣——巴巴洛克便与一众大臣商议，最后由女皇——萨里夫依-诺艾华决策。皇国由此迅速发展。
在此之后，各国高层被尽皆屠戮的消息就像重磅炸弹一样轰在各国的领导人头上。泷源找到以前一位精通信息技术的精灵族少女，将搜集到的高层与“灾厄魔皇”勾结，并拟定计划将六国联军和五大“星誓”一同歼灭在巢穴中的证据通过网络散布出去，以此为他的战友们正名，让他们的灵魂得以解脱。
世人得知了真相，他们的怒火蔓延在大街小巷，不仅仅是因为国家将代表”希望“与”救赎“的，圣灵钦定的星誓诱杀，还有那些惨死的军人，他们的更多是一个家庭的父母，或是爸爸妈妈的好儿子，乖女儿。他们肩负着无数人民的愿望，希望能用自己的力量换来比城墙边界更加遥远的天空。
但国家却将污秽的屠刀刺进他们的心脏，砍在了他们的脖子上，和世界的敌人“灾厄魔皇”一起，粉碎了梦想，掐灭了希望的焰火。世人的悲愤逼近他们所敬奉的皇室贵族，甚至军队都将倒戈，但泷源却出面澄清了各国皇室和领导人与“虼腐”并无勾结，人们这才如潮退般散去。
可高层的反叛怎会与他们毫无关系，只不过不稳定的政权难以团结人民，集结力量，在对防御“虼腐”入侵来说毫无益处，才得以让他们留下一条狗命。他就像一把利剑悬在头顶，只要居心叵测之人稍有异动，那么他的头颅将会被立刻贯穿，最后变成堆肥或是发电用的废渣。
人们寻找着最后一位”星誓的踪迹，想要见一见这位“烈火中重生的英雄。”，但他与一位吸血鬼少女告别后，便隐匿了自己的踪迹六年之久。曾经的星光变成了传说，人们时不时会谈起当年的英雄们。繁荣的背后是血腥的前线阵地，“虼腐”的攻势愈演愈烈，生活在底层的人更能感知到危险的到来。
其中，威伦特帝国开始强征拥有咒力的16岁以上青少年，并在王都建起“寒川巨壁”作为最后战线。
人们期望救赎的到来，就像当初圣灵指引一般，带领他们见证黎明到来。
白日人潮涌动热闹十分，但夜景更能体现一座城市的繁荣，各处灯光无限，看不出人们的丝毫忧虑，只有笑容洋溢出的快乐，泷源就这么无所事事的逛到了晚上。
“把东西还给我！”
少女用手紧紧拽住精瘦男子想要缩回去的手，他的袖口就像即将撕裂的布袋子，上面的扣子已经崩落到了地上。
“修了东西不给钱还想要回去？休想！”
“明明是你….”
人流中的一阵嘈杂显得有些突兀，驻足围观的人群令街道变得有些拥堵。泷源磨蹭着挤了进去，凑凑热闹，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不交钱，休想拿走东西！”
“杂#，你要不要脸！”
白净的小手“啪”的一声狠狠打在精瘦男子的脸上，瞪如灯大的双眼注视着有些慌张的少女，男子脸上浮现出的掌印让周围的看客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喔c，你….你说什么？！喂！你们不许笑！”
打扮显得有些朴素但不失华气的少女正用她的双眼瞪着身前这位来自龙临帝国的设备维修师。
“嗯？”
一枚椭圆形的装置被紧紧握在维修师手上，对旁人来说可能看不清是什么，但泷源只凭上面独特的流线图案，便看出那是咒符师使用的咒力解析器——用以辅助咒符师释放咒术战斗的装置，这是他最熟悉不过的东西。
白色外壳搭配蓝色的流线，是发配给学院一年级生使用的初级装置。听两人的对话，应是少女将手中装置交予这位维修师进行维修。泷源出征北地时，也在皇国的学院进修过一段时间，装置出现破损一般都会交予学院内部配置的维修师进行维修，可不会将这种宝贵的装置交予外人。
学院也将“不得将咒力解析装置交于非学院人员处。”写入校规当中，且处罚相当严重——“一经发现，学生与涉事人员皆将移交最高法庭，并建议处以“危害国家安全罪”，最高可判决死刑。也不知是何理由，愿意让这俩家伙愿意冒着这么大的原因办事。
不远处的呵斥声让两人都慌了神，围观者转头望去，看见一小队治安警察正手持警棍驱赶着人群，急匆匆的朝两人赶来。王都治安警察装备要比地方精良不少，有着装载实弹的手枪和保暖的大衣警服，连厚实的帽子都是新发的，手上晃着银亮亮的手铐。
警察身后跟着几个身着工作服的女性，胸前的天平标识代表了他们最高法庭的身份。
“楚生！”
一位老者跨步上前，一巴掌抡圆了盖在这位名为楚生的维修师脸上，他那显得有些消瘦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手中的解析器也随之甩了出来。
一旁的少女已经被手铐束缚，蓝色的头发在胡乱摆动着，她扫视着周围注视着他们的人群，觉得羞耻，却不敢发泄自己的愤怒。
当少女清澈的目光与泷源相对时，双方感到自己正吸引着对方，这种感觉让泷源觉得有些熟悉，就好像自己在很久以前见过，像是在传达呼救的信号。少女不自觉地想向泷源求救。自己从预科班毕业后获得了这枚装置，只是不小心将它弄坏，苦于没有地方修理，而明天又是学院的开学式，没有装置的话，擅长的咒术实测只能拿零蛋，这样的话，他就无法进入最强的班级，就没法学到最强的招式，就无法为姐姐报仇，无法在追逐她心中那位英雄的脚步…
她甘冒风险找上一位来自龙临帝国，说是能够修理装置，名为楚生的维修师。可没想到，维修师将装置内的部件全拆了下来，往里重新塞了一些不知是哪拆来的“未知”零件，被少女发现后死活不承认，但二人都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被发现后是什么后果，争执过程中，谁也没敢戳破。
直到老者——他的师傅将楚生一巴掌扇倒在地时，才想起老师傅在他进行修理时瞟了他一眼，没想到竟会被发现。
老师傅眼中噙满泪水，他没想到自己的爱徒竟会犯下如此大错，换做其他，拿钱消灾或许可行，但没想到楚生偏偏动了这一条，虽罪不至死，但在牢狱中关上几年，出来后，名声也臭了。看着这个除了维修技术过人，其他什么也办不好的徒儿，老师傅心中懊悔，想着自己没能早点看出那是个咒力解析装置，对不起孩子他爸妈临终对自己的嘱托。
挣扎着反抗的少女同样不甘，手腕上的银铐叮叮作响。
“她难道是…”
一道烈火中闪过的身影浮现在泷源脑海中，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记忆驱动着自己将手伸向她，抓住了她的手腕。
“喂！你干什么！把手放…..啊啊啊！！”
治安警察挥舞警棍，想一棒子敲在泷源的脑门上，只不过寒冷的天气令他有些行动缓慢，还没等警棍落下，就被泷源抓住了手腕，用力一扭，自己便吃痛着大叫着，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
“你叫什么名字？”
滚动的眼珠上下打量着因恐惧而颤抖的少女，急切的话语似乎想要将她所有的信息全部挖出。
“你….”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可保你无事！”
泷源眼中的迫切让天雪空白的大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那颗砰砰作响的心脏，它现在就像一枚随时都有可能炸裂的爆弹。
“天….天雪，我的名字！天雪！”
“很好。”
泷源听到了自己期望的答案，悬着心安然落下。名为天雪的少女也为了眼前的希望喊出了自己的名字，雪天中，她大口大口呼出的雾气清晰可见，千米长跑后的疲惫涌上全身，但身上没有胀酸感，只有精神上的撕裂感。
“这位先生，请你立刻停止你的行为，妨碍公务的罪名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起的。”
代表最高法庭的人员轻蔑的看着衣着朴素，显得有些稚嫩的泷源，她轻轻抬了抬自己的眼镜，双手抱胸着，对着泷源上下打量，昂首俯视着这位在她看来在普通不过的少年。
“穷小子也想逞英雄？”
数根警棍齐齐包围着泷源，那位女性的眼光令他有些厌恶，高高在上的样子让泷源觉得愈加烦躁。但其也是例行公事，错者是他身边这位名叫天雪的少女，尽管十分不爽，但也不能就这么用拳头三两下招呼在别人身上。
一张咒符偷摸着从裤兜里缓缓掏出，白色的长方形纸条上画着奇异的图案，泷源将它掐在手指上，将周围警员手中晃动的警棍尽收眼底。
“拿下他！”
显现——原子解构
见到泷源手中的异动，代表最高法庭的女性下令捉拿。只见他们手中的警棍化作黑色粉末，落在他们手上。警员惊异的眼神就像见了鬼似的，当看到泷源手上正在消散的咒符时，便瞬间明白了。
“他是咒符师！”
唰——
数支手枪从警员腰间拔出，本还在围观看热闹的群众只在瞬间便作飞鸟般朝四周散去。原来热闹的街区只剩下还在远离的区区之众，商铺见状也纷纷闭店关门。
他们并不害怕能够释放咒术的咒符师，害怕的是那些不长眼的子弹。
因为见识到了泷源能够催动咒符的能力，警员也联系更多的武装警察进行增援，还将这片街区的出口全部封禁。
她身为最高法庭下属的三级监察官，虽然见识到了对方咒符师的力量，但还是排除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昂起的头颅从未低下，像是用铆钉固定住了一般，好似只有这样，才能凸显出自己的存在，让泷源明白自己的“低微”。
“像你这样的人才应当为国家效力，不要再做傻事，你若交出那个女孩，我可以将你引荐到不错的军团当中去，一年的薪俸可比你现在的收入要高太多了，不考虑一下吗？”
肆意评判他人的话语更是加深了泷源对她的厌恶感，投来的目光像是要把自己贬成蝼蚁一般，像一把放大镜似的，想要窥探你的每一分底细。
黑洞洞的枪口瞄准着天雪，吓得她双脚软的快要站不起来，带着银铐的双手因为害怕而紧紧抓着泷源的手臂。一片混乱的景象让老师傅觉得有可乘之机，想着趁乱带着徒儿偷溜，只要逃回龙临帝国，一切就都有转机。
“老女人，你很喜欢钱是吗？”
不善的语气令她感到有些心悸，但因为对方是咒符师而不敢轻举妄动。
叮——
一枚金币从泷源指甲盖上弹了出去，划过一道抛物线，完美落在那只刚刚伸出想要接住的手掌中。
金属货币中，铜币与银币的兑换比例是50：1，而银币与金币也是50：1。单单一枚金币的价格，就能够兑换成流通最广的货币——古克12万5千元。
这些钱几乎是一般工薪族一年的收入，当那瞧不起泷源的女性还处于不可思议时，一枚又一枚金币落到了监察官面前，足足有10枚金币。
“拿了这些钱，放我们走，你们就等于没遇到过这件事，如何？”
周围的警员呆怔在原地，监察官也如丢了意识一般，紧握枪柄的手渐渐软了下来，他们想上去将那些金币收入怀中，却又怕面前这位财大气粗的“少爷”会把他们像刚才的警棍一样变成原子。
要知道，这些普通警员的薪俸一个月不过3千古克，仅仅能够兑换成1枚银币加上10枚铜币，说自己不心动，那是傻子才信的话。
“监察官大人，要不就收下吧，你弟弟不是还….”
“闭嘴！”
小跟班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她的上司，那个刚才还瞧不起泷源的女人，开始蹲在地上，艰难拾起一枚枚金币，手上粘上了许多尘土，站起身时，还不忘将头放低，随后又分了两枚给警员与她的下属，换上一副虚伪的笑脸，简直和刚才判若两人。
“让您见笑了。”
吃惊的不仅是泷源，一旁端枪的警员，准备跑路的师徒二人，还是她的小跟班，无不瞪大了眼睛。就像是下水道变成清泉，如此强烈的反差让众人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但是先生，此事非同小可，要不…我们还是去去细细商讨一番比较稳妥。”
说罢，女人便示意下属让出通道，亲自拉开警车车门，“邀请”泷源上车，警员也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枪支，想着如何分配这枚金币。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虽说危机解除，特别是看到泷源催动咒符时，自己心中充满了安全感，但看到敞开的警车车门，天雪还是表现得有些抗拒。
“有我在，不用害怕。”
银铐上的链条被泷源轻轻一拧，便化成碎片掉在地上。她听着泷源的话语，感到十分安心，自己明明是第一次见他，却对他的长相，他的话语有着莫名的熟悉感。
就好像曾经见到过，听到过一般。
“嗯…”
他是帝国们头顶的利剑，是曾经肩负希望的联军统帅，只是六年间，人们能够忘却的事情有很多，他自己也不例外，“扮猪吃老虎”的做法在泷源看来有些恶趣味，但自己现在只想平静的生活，暴露自己的身份对自己而言十分愚蠢。
他处于迷雾中，看不清以前属于自己的道路，陷入没能保护同伴的自责无法自拔时，世间又一次被恐惧包裹，但他不想再次踏上充满鲜血的土地，只希望能够隐匿于世间，能够不再面对那种失去重要之人的痛苦。
直到那一天，那道烈火中颤抖的剪影………
“那么…正式介绍一下，我是三级监察官——克鲁姆莉，刚才真是多有得罪，小少爷。”
“我叫泷源，在走之前，看看这个东西如何？我相信你会更明白一些。”
别致的金属硬币上散发着幽蓝色光芒，有着三个金币叠起来的厚度，许多精雕细刻的图案让它看起来不像一枚流通于市场的货币，而是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叮——
转变态度的克鲁姆莉伸手接过，定睛一看，手臂变得僵硬如坚冰，微张的嘴唇一动不动。
“这….这是….”
“特制鈊金属币，怎么？认不得吗？”
这种只在同事口中听过，图本上看过，网站上浏览过的，仅一枚，价值便超过千万的特制鈊金属币，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实物。但鈊金属币并不是单单用金钱就能换取，它象征的是一个人地位的崇高。握着这枚鈊金属币，克鲁姆莉更多是感觉这是欺骗，但看到泷源脸上的平静，不像是唬人的样子。
自己关于鈊金属币的认知很是模糊，只知道它的价值极高，但单凭这一点，若这是一枚货真价实的特制鈊金属货币，这位少年的身份让自己死上几回，只不过是弹指之间。叮——特制鈊金属币被弹了回去，泷源伸手抓住，牵着天雪的手，缓缓走向警车。
“真….真的要去吗…”
飞雪漫天时，天雪紧拽衣角的小手却冒着汗，颤动的身躯悄悄躲在泷源身后。
“放心，不会有事的。”
“嗯….”
“喂，那个…克什么莉的，那个小骗子，别让他跑了。”
傲慢的态度和故意不记住名字的行为令克鲁姆莉心中恼火，但也只能咽下这口恶气，毕竟刚才也对泷源没什么好脸色。
“把那小子拉上警车。”
几名警员上去一顿拉扯，打算偷溜的师徒二人就这么被粗暴的拉走。警方将除了两名负责驾驶的警员以外的队员全部带回，泷源也拾起解析器，踏上了漫漫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