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下,月明星稀。
虫鸣不绝于耳,四周漆黑安静。
在一块山坡之上,是一处满是墓碑的坟场。
惨白的月色之下,阴森诡异,就连虫鸣声都好像变得惊悚了几分。
一块满是灰尘的墓碑下,一位少女躺在坟头前,精致的眉眼安静的闭着,柔顺的长发散在一旁。
少女眼珠转动,好像要醒过来了。
“小瓜,我是已经在任务里了吗?”少女缓缓的睁开眼,淡然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并没有被吓到。
空间里的小瓜惊讶了瞬间。
它还以为宿主从来没见过坟地,会被吓到呢。
“是哒,你已经在任务里啦,你现在是一个大小姐,但是被这个世界的气运子女主给打晕然后丢到这里啦。”
岁禾点点头,缓缓的站起身,脖子后面有点痛。
“我要做些什么吗?”
小瓜道:“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是个内心柔软但是表面特别高傲的人,而且耳根子软,被闺蜜挑唆,和气运子女主就对上了,原主又不会背地里害人,总是针对气运子女主,人家气不过,就想警告你一下。”
“原剧情中,原主被身边人一直挑唆,总是活在别人的想法里,最后被气运子女主的官配给直接弄死了,死的好惨好惨,曝尸荒野呢!”
小瓜越说越兴奋,原本岁禾不害怕的,现在倒有点害怕了。
她赶紧打断:“所以我现在要改变她的命运对吗?”
小瓜点点头:“对哒,原主希望你能够完成她的梦想,成为一个舞蹈家,她上辈子唯一真正自己喜欢的爱好就是古典舞了。”
“好,我知道了。”
与此同时,属于原主的记忆也涌入了岁禾的脑子里,她闭上眼睛缓了缓,然后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
原来,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是这种感觉。
岁禾忽然小跑起来,跑了会有点累。
她把手放在心脏上,跳得有点快,但是不疼,她不会死。
终于她才有了点真实感,她真的成为了别人。
“小瓜,谢谢你。”
“宿主先别急着谢我,要是你任务不完成,人家还是要把你抹杀的。”小瓜毫不留情的说着。
岁禾笑了笑没说话,只要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她就不会输。
岁禾走了很久才走出坟场,但是这里是个荒郊野外,四周别说车子了,连一户人家都没有。
但是她也不恼,只是往家里面的方向安静的走着,走在月色之下,穿着粉色的外套,身上有些尘土,柔软的长发乖巧至极,她喜欢这种可以不畏惧死亡的感觉。
以前她只要走路超过半小时就会喘,一喘就会犯病。
忽然,身后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迎面驶来,车内的驾驶员远远的就看见月色下走路的少女。
“大哥,我怎么觉得,前面那妞有点眼熟啊。”坐在副驾驶的少年挑眉看着。
“那不是岁禾嘛!你那未婚妻!”
后排男人面容隐没在黑暗之中,他原本眯着的眼睛缓缓睁开,看见月色之下,仰着头像是沐浴圣光的少女。
少女面容干净,笑容清澈,孤单的走在路上,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停车。”男人缓缓开口,带着一丝病态的低沉,好像有些羸弱的样子。
“哟,大哥你这是心疼啦?林浅那小姑娘把人丢来这里,也没见你心疼啊。”副驾驶的少年打趣的说着。
男人道:“聒噪。”带着一丝怒气,少年瞬间闭了嘴。
车子在岁禾身边停下,车窗被摇下,少年探出头,有些轻浮的开口:“带你一程?”
岁禾下意识的警惕,退后两步,干净的脸庞上染上一点慌张。
“宿主,那是你未婚夫的弟弟,不用担心,你未婚夫就在车后座呢,你要是这么走,明早你都回不去。”小瓜提示着。
岁禾道:“你是…言靖安?”小姑娘怯生生的,睁着一双大眼睛,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
妈的奇怪了,这岁禾平日里不是个骄纵大小姐吗?
怎么软起来还真挺招人稀罕的??
言靖安挠挠头,后座的男人再次开口:“上来。”
岁禾道:“好,谢谢你们,麻烦你们了。”乖巧至极,又像个顺毛的小兔子了。
言靖安原本脸上那一点不屑都没了,笑容多了点真诚。
后面的门被拉开,岁禾抬眼就撞上了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仿佛是一汪看不见底的水,让人捉摸不透。
反正她也没打算琢磨透。
岁禾坐上去,乖巧的又道了谢:“谢谢你,改天我会登门道谢的。”
男人轻呵一声:“道谢就不必了,反正以后都要成为一家人。”说罢,轻咳了两下。
终于,街边的路灯照亮男人的脸,俊美无比,深邃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如同精致雕刻的五官布满矜贵和让人无法忽视的病态。
他嘴唇发紫,岁禾瞬间就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男人看着小姑娘,捕捉到她眼神之中的一丝同病相怜的情绪。
同病相怜?他们有什么同病相怜的。
他是个病秧子,这小姑娘可是健健康康整天活蹦乱跳的。
一路上,岁禾都乖巧的坐在一旁,离男人远远的,直觉告诉他这人很不好惹。
有的时候转弯,岁禾都快把座椅抠破了,都保持自己离男人最远的距离。
言卿差点气笑了:“我很恐怖吗?”他的声音低沉如同酿好的上好醇香的酒,划过岁禾的耳朵里,精致的五官冷然,嘴角却微微勾起,忽然整个身子都朝岁禾靠了过来。
言靖安在前面直啧嘴,又不敢废话。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明明男人心也海底针。
昨天还对这个小未婚妻爱答不理呢,今晚就开始亲近上了。
“这位先生,这样不好。”岁禾淡然的转过脸,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说出这句话。
言卿有片刻的怔愣,反应过来后又笑了,像是山巅融化的雪,变成了温暖的水。
“我成年了。”
岁禾:“好的先生,但是还是不行。”
言卿直起身子,不再靠岁禾那么近:“哪样不行?你不会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吧?就算我要对你做什么,你知道我们有婚约在身吗?迟一点做早一点做,结果都一样的。”
他以为小姑娘会恼羞成怒,然而并没有。
她侧过脸,一张精致的小脸上此刻严肃认真。
“先生,心脏病是不可以做剧烈运动的,如果你想要和我有亲密接触,例如接吻牵手,要等你身体好一点才可以,你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人的生命很可贵,只有一次,要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