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好,虽然早就认识但还是缺一个正式的自我介绍,我是莫祁,莫家长孙,刚才招待不周,还请小嫂子见谅。”莫祁走上前笑着打着招呼。
紧接着左叶,顾司昂缓步上前打着招呼。
京都莫家,左家,顾家,宁家,四大家族簇拥在唐千落身边,从今日起,整个京都再寻不到第二个比她身份更尊贵的女子!
一直到宴会结束,唐千落的还没回过神,这场婚姻本就是个意外,她想不懂宁殆为什么要做到这步。
她坐在车上,忍不住的神游起来,直到宁殆冰冷的指尖触碰到自己的脸颊,她才回过神。
“这场宴会是莫家的主场,我刚才在忙。”宁殆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所以……他是在向自己解释刚才为什么没第一时间出现?
“宁殆,你为什么同意娶我?”
结婚许久,这是唐千落第一次问出这个问题。
如果说自己嫁给他是迫于爷爷的遗言,那么他呢?
宁殆指尖一顿,长久的沉默后说,“很多年前你家老爷子救过我的命,这是他换来的回报。”
“今天宴会上你宣布了我的身份,就相当于把唐家和宁家捆绑在了一起。”
想起日渐衰落的唐家,唐千落忍不住的眉头微蹙,这虽然是爷爷的毕生心血,可若是让宁殆去承担,自己实在是于心不忍。
“一个唐家而已。”宁殆嘴角上扬,宛若王者。
这狂妄的笑意像是有魔力一般,让唐千落原本还有些忐忑不安的心瞬间安宁下来。
一天的忙碌让唐千落身心俱疲,她揉揉酸痛的脖颈,本想回家好好休息,却在走入大堂时整个人顿在原地。
华丽的沙发上,老者背脊笔直的端坐在沙发上,虽然两鬓发白,可他身上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仍旧让人心惊。
“爷爷?”宁殆皱眉叫到。
“还知道我是你爷爷?结婚之后连一次老宅都没回,你心里还有我这个爷爷?”
老者手中的拐杖敲打在地上打出咚咚的闷响,震得唐千落阵阵心惊。
宁殆也不说话,自顾自的解开领带扔到一边,坐到了宁爷爷的对面。
气氛一度降到冰点,唐千落看情况不对,急忙倒了杯水递给宁爷爷,说,“这事儿是我做得不对,您别生气,您喝水!”
“嗯。”宁傲接过水杯喝了一口,“你看看我孙媳妇,再看看你!我怎么有你这么没人情味的孙子!”
宁傲说着,举起拐杖向宁殆挥去,唐千落急忙抓住拐杖笑着说道,“打他哪用您动手啊,您歇着,我来就行。”
唐千落举着手走到宁殆面前,在宁殆眼神的威慑下挥拳打到他的身上。
不得不说,仗势欺人的感觉是真的爽啊!
唐千落眉头微挑,用眼神说着:这可是爷爷让我打你的!
宁殆看穿女人的小心思也不拆穿,他拽过唐千落的手,一边向二楼走去一边说道,“时间太晚了,您今天就住下吧。”
宁傲一脸我懂得的表情,目送着二人向楼上走去。
唐千落瞪大双眼,爷爷,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啊!
砰——
门猛地关闭,下一秒唐千落便被宁殆摔在柔软的大床上,他眼底闪过一丝邪魅,嘴角笑意不明,
“出息了,敢打我?”
“是爷爷让我打的,再说,我要是不打,你就要被拐杖打了,我可是救了你!”唐千落一边狡辩一遍向后退。
宁殆一把抓住唐千落的脚踝,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女孩拽到身前。
他微微俯身,微热的气息伴随着他的呼吸轻触到唐千落的脸颊。
两人离得太近,唐千落甚至可以从宁殆黝黑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心脏不受控的狂跳起来,一时之间她差点忘记呼吸。
“宁殆。”她低声叫道,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宁殆抬起右手,指尖轻触唐千落脸颊上的伤口,酥酥麻麻的触感惹得唐千落一阵颤栗。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宁殆声音低沉,许诺到。
唐千落撇过头,觉得自己心脏似乎是坏掉了,除了狂跳竟然什么也不会!
“宁,宁殆,我好热。”
哦天啊,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唐千落觉得自己脑子大概也一起坏掉了。
宁殆低声轻笑,虽然只有一声却还是没逃过唐千落的耳朵。
她转过头,还没来得及细看这抹笑意,却被屋内突然熄灭的灯光吓了一跳。
霎时间昏暗的房间没有一丝光亮,唐千落努力适应着黑暗,感受着眼前男人止不住的颤栗。
“宁殆,宁殆你没事吧。”
她惊呼出声,焦急的询问着宁殆的状态。
“疼,疼……”宁殆咬紧牙根,从嗓子眼蹦出单字。
倏然,唐千落脖颈一阵痛楚,窒息感随之呼应而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宁殆恶狠狠的怒吼道,手下的力度不断加强。
“去死吧!都去死吧!一起和我下地狱吧!”
一滴泪毫无征兆的从眼角滑落,顺着脸颊滑落至宁殆的手背。
“宁……殆……”她一字一顿,努力的叫着他的名字。
宁殆双手一顿,手下的力度渐渐减弱。
唐千落止不住的咳嗽起来,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要去见爷爷了!
宁殆喘着粗气,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纵然他一言不发,唐千落却仍是看出了他的脆弱。
“宁殆。”唐千落轻声叫道,伸手想要触碰宁殆,却被他躲避开来。
“唐千落,我刚才差点杀了你,你还搞不清楚吗?你差点就死了!”宁殆低声怒吼,像一只濒临爆发的猛兽。
“我知道,所以呢宁殆?我没死不是吗?”她执着的再次伸手,这次没再让他躲开。
唐千落跪坐在床上,将宁殆拥入怀中。
他依旧还在颤抖,是那种止不住的颤抖,浑身冰冷,布满冷汗,像挂在悬崖边一样的绝望。
只不过,这次终于有人向他伸出了拯救之手。
“你为什么不走?”宁殆问道,不自主的将头埋到她的怀里。
“我为什么要走?宁殆,你只是病了,是病都会好的。”唐千落柔声说道,伸手轻抚宁殆的发顶。
不想再松手!
不能再松手!
人生第一次,他如此迫切的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