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
……
“与尔同销万古愁。”
“此为,将进酒,君不见!”
程处默悠悠吟唱完了这首他前世最喜欢的诗词。
周围雅雀无声,落针可闻!
程处默向四周看去,只见众人纷纷在口中喃喃自语,一脸陶醉之色!
就连大唐军神李靖,口中也不停念叨着:“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这句诗让他真想此刻就畅饮一醉!自己功名最盛时,不得不交出兵权退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如今莫说尽欢,就连生活都要小心翼翼!
而周同则在一群人的伺候下,疯狂的在纸上写着什么!
他的口中也不停的喃喃自语,宛若疯魔般!
“绝句!绝句呀!”
“句句堪称绝句呀!”
“此诗定能流传千古,流传千古呀!”
“得此诗,老夫此生无憾了,哈哈哈哈!”
周同停下手中的笔,癫狂的大笑!他的状态宛若疯魔般。
程处默瞬间无语,他现在担心,李二会不会砍死自己。
自己一翻比试,好像给他翰林院的俩个博士都逼疯了!此刻的何良比之周同更加的癫狂!
他用来图解鸡兔同笼这道题的纸张,已经铺满了整张书桌!“这题太难了!太难了!”
“老夫一定可以解答出来,一定可以!”
“快了!老夫就快要解答出来了!”
看到此幕,程处默嘴角再次一阵抽搐。
“何先生,别算了,鸡兔同笼,鸡为二十只,兔为十只!”
程处默不想浪费时间,所以直接说出了答案。
何良闻言顿时开始了验算。
“对了!”
“鸡为二十,兔为十只!”
“真的对了!”
何良双眼冒着精光,癫狂的喊到。
而周同此刻还沉浸在将进酒这首诗词的意境之中!程处默摇了摇头,直接扭头就走。
赌约之类的他根本不在乎,为的就是打这俩个老东西的脸。
可是当程处默看到他们对于算数跟诗词的痴迷后,便不打算戏弄他们了。
中华文化五千年流传,少不了他们的承上启下!
古往今来,每一个学者都该被尊敬!
自己默默的走出了尚书府,程处默顿时一阵头大。
陛下命自己筹粮刻碑,可是自己该先去哪里筹粮呢?
而且李二还只给自己五天的时间!
五姓七望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现在却还不是时候,五姓七望纵然看中虚名,可若是这石碑上都是些不入流的臣子,那在五姓七望眼中,恐怕这榜不上也罢!现如今,这榜上只有长孙无忌的俩百担粮!
有了!自己去柴绍那里!
柴绍跟长孙无忌素来不合,况且柴绍自从娶了平阳公主后,跟长孙无忌更是水火不容!因为前隋时,柴绍便跟长孙家有世仇!
柴绍叔父,便是死于长孙氏手里!
李世民挂了之后,长孙无忌第一个除掉的便是柴绍的霍国公府!此乃良机呀!
就去坑柴绍!想到这程处默顿时笑了,找来一匹马,往霍国公府前去!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呼喊。
“臭小子!”
“给我站住!”
一声雷喝,程处默顿时回头看去,这一看顿时翻身下马。
来者国公牛进达!
他的背上还背着重重的一麻袋东西。
“牛叔父!”
“您这是?”
程处默立马朝着牛进达走去,一脸疑惑。
牛进达却将背上的麻袋,一抖肩膀便抛向了程处默。
程处默赶忙想接住。
双手刚接过麻袋,便被一股大力砸倒在地。
“哎呦!”
“这什么东西呀牛叔,怎么这么沉!”
程处默说完,费力的将麻袋从自己的身上移开。
“臭小子!”
“这是我家中余粮俩担!”
“你不是负责筹粮吗,你牛叔我是来找你捐粮的。”
“有空我得好好操练操练你了,连俩担粮都接不住,以后怎么上战场为我大唐杀敌!”
牛进达说完,程处默嘴角一阵抽搐。
俩担粮……都接不住!一担粮一百斤,这可是俩百斤粮呀!
都跟你似的呀,能一拳打死一头牛!
“牛叔父,送粮这种小事你让家里下人送来不就行了吗,怎么还亲自跑上一趟。”
程处默站起身,刚说完脑袋瓜子就被牛进达抽了一巴掌。
“臭小子,老夫家中哪有下人,一共就你婶婶跟你那行走不便的兄弟三口人!”
“老夫不来送,谁来送?”
程处默瞬间一拍脑门,他这才想起来。
要说这大唐哪位国公最清廉,当属牛进达无疑。
哪个国公府里不是丫鬟成群,人丁兴旺,唯有牛进达家中。
不仅一个下人都没有,家里还清贫的很。
牛进达的俸禄自然不低,而且李世民还经常会给其各种赏赐。
这些赏赐跟俸禄一到了牛进达手里,人家直接就变卖了。
初始给李二气的不轻,皇帝赏赐的东西你也敢卖!可人家偏偏就是卖了,卖的钱跟俸禄,人家只留下一家三口的糊口之粮。
其余都去接济难民灾民了!李世民心中动容,也就不再追究了。
这可是大唐最清廉的官了!若问程处默,整个大唐盛世,他最钦佩的人是谁。
不是李二,更不是大唐军神李靖。
当属牛进达无疑!“牛叔父,这粮我收下了,改日我去你府上,给我牛哥哥看看腿!他的腿应该还有救治之法!”
程处默随手招呼来俩个户部门口的衙役,让他们将粮抬走。
而后再次翻身上马,准备去霍国公府坑柴绍去。
刚骑上马,忽然一股大力传来!程处默竟然直接被牛进达一把薅了下来。
“小子!”
“你刚才说什么!”
“你能治你牛哥哥的腿?”
牛进达一脸激动喊到,这些年来,他为子寻医无数,可谓是操碎了心。
“是呀!”
“不就是骨头摔裂了吗,这有什么医不好的!”
程处默说完,牛进达脸上瞬间漏出了癫狂之色。
薅着程处默的脖领子,就往自己家走!
“哎……”
“牛叔牛叔!”
“我还有事呢!”
“改日在去你府上也行呀!”
“鞋!我鞋掉了牛叔!”
“牛叔你撒开,我自己走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