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之初。
我努力的想改变他看法。
洗手做羹汤。
家里的布置,也全是根据他的喜好来布置的。
他生气。
我也不会和他吵。
陆夫人生病了,我也是尽职尽心的去照顾。
他应酬得再晚回来。
我都还没睡,会去把醒酒汤煮好,端给他。
又替他放好洗澡水。
又学了一套按摩手法,他头疼时,替他按摩。
……
但这些,也从未得到过他的任何一句好话。
他的脸,从来都是冷冰冰的。
他也鲜少碰我。
碰我,也必定是粗暴的,毫不温柔的。
为了引起他的关注。
我有次切水果,故意切到了手指。
红着眼睛拿给他看。
「老公,我手流血了,手好疼。」
他却笑着撇开我的手指。
「故意切个口子,你真的有手段?」
我发烧了。
我跑去窝在他怀里。
「老公,我头好烫,你摸摸。」
他推开我,继续工作。
「生病了找医生,找我干嘛?」
更有一次。
我被他朋友的藏獒咬了一口。
他甚至没有来扶我一把。
和他的朋友,在一旁冷冷的看着。
我瘸着腿,自己跑去医院打了疫苗。
那天,我从山上走下来,走了好久,好久。
还下了大暴雨。
全身都湿了。
走着,走着,我不知道我脸上淌的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最后,无助的蹲下,掩盖住了面。
也是从那之后。
我对他,也不再热情了。
家里大部分的事,我也不再亲力亲为了,请了做饭的阿姨。
也无论他应酬到多晚,我不再等他了。
主动从主卧搬了出来。
睡在同一间房里,他也很霸道,总是占了大面积的床,我有时醒来。
竟然是在地上睡着的。
他的心是捂不热的。
腿上的伤养好后。
我沉寂了一段日子。
向他提出了离婚。
我想他应该会很畅快的答应。
可没想到,他竟然撕掉了我递去的协议。
他嗤笑,「这就受不了了?这才哪到哪啊。」
没几日。
我在校友那听闻,方妍在国外似乎出事了。
但具体发生了什么,还不清楚。
接连几日,陆凛没回来。
而我这日,修剪着花草,突然开始冒鼻血。
一滴一滴,滴在花草上。
我仰头,也止不住这股汹涌。
手上的钳子,倏然落地。
我想到了,幼时,流血不止,而去世的妈妈。
我赶去了医院。
一系列的检查单下来。
我呆坐在了椅子上。
在医生办公室里。
老医生推着镜框,一张一张的翻看着单子,神色如土一样凝重。
最后只摆了摆头。
我的诊断单上,最后只写下了,五个字,急性白血病。
「白血病,还分急性和慢性吗?」
面对我麻木讷讷的提问,老医生重重叹了一口气,「急性就只有三到一年的时间了,而慢性白血病,有的可以活十年左右。」
竟是这样吗?
我低头,看着单子上的急性二字,手微微颤抖。
单子被水渍浸湿。
我还有很多事没做啊?
罢了。
有来生的话,再去完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