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带着数十辆赔罪厚礼的马车见到母亲,母亲拉着我的手瞬时就落了泪。
“都是母亲的不好,让你嫁进那虎窝里,遇到那么一个老虔婆。死了夫君后,儿子还忤逆不孝。”
“怎么能怪母亲,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母亲又怎知嫁到别家又能比现在好了?”
我拍着母亲的手宽慰着,然后拉过身后的顾安给母亲介绍。
“这是顾安,我那个庶子,是个乖巧的。”
母亲拿着帕子试了试眼角,看了看对她恭敬行礼的顾安,又看了看我的神色,顿时明白了,她赶忙慈爱的将顾安叫起:
“好孩子,瞅着就是个稳重的,之前你母亲把你藏得紧,一直不曾得见,这次可算是见到了。”
等父亲和兄长回来,我就带着顾安再次拜见。
“顾安在我跟前养大,是个能沉得住气的。之前在宗族学堂里学,耽误了年岁,但也是个聪慧的,已经是个举人,若是精心教养,定前途无量。”
顾安撩袍,对着父亲和兄长就行了大礼:
“侄儿顾安拜见外租和舅舅。侄儿愧不敢当母亲如此赞誉,但定全力以赴,不坠将军府和丞相府的名声。”
父亲捋了捋胡须,叫了声起。他看出我与兄长还有话要说,就带着顾安去了书房。
等二人离去,我对着兄长就跪拜下去:
“是妹妹教子无方,伤了哥哥与舒儿的心,妹妹在此向哥哥赔罪。”
“你这是做什么?是那竖子无礼,与你何干?”
兄长搀着我的胳膊将我拽起,我红着眼眶,忍不住哽咽:
“兄长待我亲和,嫂嫂与我也情同姐妹,舒儿与我更是亲近,我愧对你们啊。”
兄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我与你嫂嫂都不曾怪罪于你,舒儿也是如此,我们更担心你被那白眼狼气的亏了身子。”
我擦了擦眼泪,道:
“之前确实大病一场,但现在也想开了,就当我与那逆子没有母子情分吧。”
“但舒儿万不能因为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耽误了自己姻缘。”
“我这次带顾安过来,就是想让舒儿多看看,哪怕不喜顾安,也转移下目光,不要在那白眼狼身上钻了牛角尖。”
兄长点了点头,认真说道:
“嗯,你在家中好生休养,不要再烦忧这些事。这次我不光考量顾安的学识,也仔细考量他的品性,免得你再养出一个白眼狼,反噬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