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我怀了佛子的孩子。
我思来想去,决定保密。
孩子出生那天,满天开满莲花。
佛子赤红着眼,:“臭小子,再闹你母亲,我宰了你。”
01:
八岁那年,皇帝听信奸人谗言。
谢家满门抄斩。
作为谢家唯一的嫡女,我原也难逃一死。
在押运途中,佛子从天而降,步步生莲。
背后的佛像虚影令人心悸,百姓们嘈嘈杂杂。
“谢允儿,你可愿和我走。”
佛子抿着嘴,盯着我。
“我愿意。”,我沙哑着嗓子。
“好。”,他看着我,眼中满是怜悯。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伸出如玉的手指。
我便飞到了他的怀中。
他穿着金白色的僧衣,我可以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
他带着我入了九天宫阙之中。
白鹤环绕,满是青莲。
“参见佛子。”,我在他怀中,看见仙人们通通朝着他鞠躬。
仙人们离得远远的,偷偷的看着我。
“师父,我回来了。”,佛子把我放在地上。
眼前是巨大的庙宇,巍峨的佛像注视着我。并没有丝毫的释怀与轻松。
相反,我感觉十分的压抑。凭什么这神佛不问人间事。
“进来吧。”,幽远的声音传来。
“你留在这里,不要乱跑,一会会有仙鹤来接你。”,他摸了摸我的头,叮嘱道。
“那你要早点回来。”,我盯着他。
现在他是我的唯一的依靠。
“我尽量。”,我看见他嘴角划过的苦笑。
佛子也会伤心么,我有些奇怪。
我看见他走了进去,金黄色的大门关闭。
02:
他走后半个时辰不到,仙鹤来了。
它像是惧怕我,连连后退。
“乖,过来。”,我朝它安慰。
见它迟迟不动 ,我便走了过去,跨步到它的背上。
它终于起身,我可以感受它的颤抖。
母亲告诉我,“颤抖意味着害怕。”
于是,我摸了摸它的头,试图安慰着它,他抖的更快了。
我想起了我的母亲,脑子里回想着往日的相处。
当年,我掐死了院里打扰我休息的流浪猫,母亲就用鞭子狠狠的罚了我。
“做错事情就是要受罚的。”,母亲流着泪拿着荆棘鞭。
皇帝杀了那么多人,肯定也是要受到惩罚的。
我决心以后有能力便动手,让皇帝受到惩罚。
仙鹤把我驮到院子里面,是竹子搭成的院落。
随后,仙鹤便迅速的离开了。
之后的每天,仙鹤都会把饭菜运过来。
都是素菜,我便杀掉了来往的动物。
半个月了,佛子还是没有回来。
再见他时,已是深夜。
“谢允儿,你给我出来。”,我听见有人叫我。
我连忙走了出去。
我看见了佛子站在月光下,指着骨头架子,身上满是鲜血,金黄色的佛衣变得暗淡。
我有些不满,到底是谁让他受的伤。
“谢允儿,这些都是你杀的。”
“对呀。”,我有些奇怪,饿了不就该杀来吃么。
我看见佛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我抱了起来,“下次下地记得穿鞋。”
我点头,他的怀抱很温暖,要是可以一直待在里面就好了。
03:
“和尚,你怎么流血了。”,我窝在他的怀中。
他的脚步一顿,“无事。”
“是不是你师父伤的你。”,我朝着他的脖子吐着热气,看见他的脖子涨红。
“你可伤心?”,他虚头巴脑的一句话传来。
“伤心什么。”,我不由愣神。
“你的父母惨遭无妄之灾,你可伤心?”,他的语气平静,眼神是我看不懂的深沉。
“不伤心。”,我还是回道。
他将我轻轻的放在床边,然后走了出去。
和尚不会生气了吧,我有些慌神。
也有些委屈,我说的就是实话呀。
我把头埋在被子里面。
不敢呼气,我用心听着外面的动静。
脚步声去了又回,我装作不在意的把头露了出来。
和尚用木盆盛着热水,他的手腕上还挂着佛珠,颗颗剔透。
“洗完脚再睡。”,他立在一旁。
我晃悠着双脚,“侍女呢。”
“这里没有侍女。”,他盯着我。
我明白了,这终究不是人间,一时委屈复杂涌上心头,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我倔强地红着眼睛望着他。
他终于弯下来腰,撸起来了袖子,可以看见他白皙的皮肤上跃动着的青筋。
他的手像玉一般,很凉,我不由的往回缩。
“洗完脚就赶紧睡。”,他的手在我的双脚上游走。
看着他弯腰低头的样子,我心中便觉欢快。
我用脚激起水珠,溅到他的脸上。
他并没有在意。
“以后,不许在悟佛院里杀生。”
“那我饿了怎么办。”,我实在吃不惯这里的素菜清斋。
“以后,我尽量帮你带一些肉食回来。”,他沉默良久后发声。
“以后,你每天都要去古刹里面礼佛。”,他抬头,盯着我,眼尾是被热气熏的微红。
“我不。”,我在心里骂着他。
“明日,我来叫你。”,他不顾我的挣扎,兀自说道。
他将我的双脚放在怀中擦拭着,然后端起木盆离开了。
04:
待我及笄那年,我正躺在他的怀中,研习着佛法。
许是佛法太过精深,岁岁年年,我次次都打起瞌睡。
渐渐地 ,我也不愿来了。
可和尚却是一味的坚持,我便只能次次躺在他的怀中,听着他高山流水,抑扬顿挫。
“今天可以提前结束研学。”,他揉着我的头。
他的身上传来檀木香,我不由的把头埋在他的怀中嗅着,感受着他无意识的抽搐。
待他把我抱回悟佛院中,大红灯笼高高的挂着。
我看见桌子上摆放着的鱼盘珍馐,不由挣脱了他怀抱的束缚,跑了下去。
“好吃。”,我塞的满满当当,朝他笑着。
“慢点吃。”,我不由看呆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笑,像极了冬日中的桃花。
他从怀中掏出一把桃木梳,走到了我的身后。
“云体态,柳腰肢。绮罗活计强相随。天教谪入群花苑,占得东风第一枝。”,血色的朱唇轻启。
我羞红着脸,不由停下了吞咽。
“允儿,我为你束发可好。”
我回头看去,是比女人更加性感的妩媚。
“好。”,我心中不由软成一片,只觉得万物欣喜。
他把头依在我的肩膀上,“允儿,我梳的可好。”
看着镜子中的二人,和尚星眉剑目,我倾国倾城。
“和尚,你的头发会长出来么。”,我只觉他的光头有些碍眼。
“若是有机会,怕是会在长出来的。”,他苦笑。
“你有什么愿望。”,他从怀中拿出红裙。
“我想去凡间。”,我无意识的扯动着罗裙。
他的笑容僵硬,脸色呆滞。
“可以不去吗。”,我竟然听出来了恳求的意味。
“求你了。”,我在他怀中闹着。
“好。”,沉默过后,他无奈的开口。
我忍不住吻上了他的脸颊,他把我放在床上,慌忙跑开了。
看着他脸颊的朱唇印记,我忍不住趴在床上大笑,“和尚,等我报了仇,马上就回来的。”
05:
我走的那天,佛子满脸阴郁,不复往常的慈悲像。
我不由上前去抚慰他,他按住我的头,他的吻,强势且温柔。
“到了凡间,记得照看好自己。”,他将佛骨递于我。
我把玩手中的佛骨,用额头轻蹭着他的下巴,下巴长出了些许的胡须,又麻又痒。
“和尚,你要还俗了么。”,我朝他打趣道。
“快了。”,他的声音隐忍。
“等我安排好这边的事,就下凡寻你。”
“那我们可不可以一直呆在凡间。”,我朝他撒娇,天界实在太过无趣。
“好。”,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又温柔。
我强忍着内心的狂喜,压下上扬的嘴角。
“晚上再走,行么?”,他的眼眸发红,语气循循善诱。
闹腾了几个时辰,佛子替我沐浴更衣。
“记住,在凡间不准碰别的男人。否则,我见一个杀一个。”,临别前,他啃噬着我的肩膀。
难得见他情绪外露,我不由咬上他的喉结。
“谢允儿。”,听见他有些发狠的叫我,我满意的跳下了往生门。
“佛子,我的。”,我心里全是满足。
06:
人间尽是富贵,让人头昏目眩。
鳞次栉比的商铺挂着灯笼,船上的舞娘演奏着笙箫。
小街小贩在人间嬉笑着,远比天界的热闹。
我看着此时皇宫的灯火通明,想象着却是佛子的刹那芳华。
“老板,给我来一个糖人。”,我朝着糖人摊主说道。
“你要什么样的。”,摊主摆弄着手中的麻糖。
“我要一个和尚,喜着金黄僧衣,剑眉星目。”
“总之,他是全天下最帅的一位。”,我在脑中心驰神往。
“这……,姑娘可不要被骗了,和尚怎会有情。”,摊主左顾右盼,朝着我劝解道。
“没事,你做吧。他法号多情。”,我朝着摊主解释。
人间的能工巧匠不少,捏出的糖人有几分神韵,就是少了几分气质。
我一口将它的头吞下,甜的。
“哦,他真的如此之帅。”,身后突然出现的男人夺走了我手中没了头的糖人。
“你还我。”,我朝着他大声喊道,便要动手去抢。
多年太过荒废,我左右扭动着身子,还是抢不到。
“白瞎了这张好脸,竟是如此无耻之辈,你看我找人。”,我盯着眼前的少年,眼神凶狠。
“哦,我倒要看看谁能耐我。”,眼前的少年笑得狂妄,恍惚间,竟然和佛子有些重合。
“和尚,有人欺负我。”,我拿出佛骨朝着和尚喊道。
我看见佛子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身上还有沐浴时正在滴落的水滴。
“乖,我会快些下凡。”,佛子朝着我安慰道。
“那此人怎么办。”,我有些气愤,佛子果然是抹干净嘴就不认人了,我才离开不久。
“笨蛋,我现在法力受限。”,他朝我轻笑。
我朝他撅着嘴,偷眯着他的性感的腰肌。
“要不,你先记得他的脸。他日,我再杀了他为你报仇。”
佛子突然起身,我看见他的全身。
我慌张地切断了联系,可又有些后悔,早知道,当初就多看几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