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赵清念的声音闷闷的,却像是两只欢腾的小鸟儿,傻乎乎地发笑。
沈和光怔愣了半晌,轻笑道:“诶——”
赵清念的师侄,有一个小徒弟,叫岁岁。
同她差不多大。
赵清念常听岁岁提到她师兄。
“我师兄去南海捉妖,给我带了一斛珍珠!”
“我师兄到东池赴宴,给我带了一件好漂亮的裙子!”
“玉瑶峰的林霄骂我了,但是我师兄把他师兄给打了!嘿嘿!”
“师父太凶了,不过师兄偷偷带我下山玩儿了!”
虽然赵清念有好多珍珠,有好多漂亮仙裙,没有人敢骂她,师父是亲爹妈,一点也不凶。
但她就是羡慕岁岁。
要是她也有个师兄,该多好啊!
现在,她有哥哥了!
赵清念觉得,比岁岁还要幸福的日子正在向她招手。
沈连桥一声不吭,盼着这把火烧不到他身上。
他并不舍得走。
他离开了沈家,这个宴厅里,每一条人脉对他来说都至关重要。
沈家在第一把交椅上坐得够久了,沈和光又是另一个沈老爷子,天赋异禀,行事果决,甚至更胜他一筹,不趁着两人交替的时间把沈家拉下来,下一次机会估计在场的没几个能熬得到。
经营一个家族的,有几个人没有野心呢?
沈连桥相信,只要给他机会,他一定能撬动沈家这块砖。
可惜了,沈家的人并不会满足他可笑的野心。
“沈连桥?你还活着呢?”沈二爷像看见什么稀罕物一样,站在二楼随口调笑,“能活到现在,真是有本事!”
“谁请你来的?”沈二爷大概是学过四川变脸,冰渣子随着他的声音一起,轻飘飘地落下,冻得人心头一震。
宴厅里霎时安静下来,连窃窃私语之声也没有了。
偏偏这样的安静,像是把沈连桥架在火上烤一样,坐立难安。
沈和光淡然道:“把他的请帖搜出来。”
齐虎搜身,难免磕磕碰碰的,请帖找出来了,人也没几块好肉了。
沈连桥强撑着椅背,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边死死瞪着沈和光,毒蛇般阴狠。
他狠,赵清念更狠。
她向前跨上一步,一边瞪着沈连桥,一边用灵力给他施压。
两相僵持,沈连桥担在椅背上的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但或许是那股傲气撑着他,即使佝偻着身子,也没倒下。
“噗——”
沈连桥吐血了。
赵清念被沈和光拽回去,讪讪收回了灵力。
“不用替我出头,当心被误伤了。”沈和光敲敲她的小脑袋,接过齐虎递来的请帖,辨认了片刻。
老爷子大寿,为表孝心,所有的请帖都是沈家的子孙亲手写了发出去的。
“五叔啊……”
沈五爷是老爷子弟弟的孩子,并不是什么有大出息的人。
原以为沈连桥参加寿宴,不过是为了他的那家小公司,走走人脉罢了,谁料竟闹出这样的事来。
还把他给带出来了!
沈五爷站在二楼一众事业有成的兄弟和堂兄弟中间,汗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