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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愣着干什么,叫医生。”方易云的表情破天荒的有了一丝的变化。我单薄的笑了一下,或许,他对我……

“死也不要让她死在这里。”他的话就像是一瓢冷水,像我披头泼来。

医生总是来得比我想象的快,是他,还是那个主治医生,他表情微微的闪动,看着我叹了口气。“将病人抬走吧。”

上了病床的我,直接进入的是手术室。“江小姐,孩子保不住的。”

“凭什么……”我微微张开了嘴,凭什么,就连这个孩子也要拿走……

“是方先生的意思。”他想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更何况,你的身体太虚弱了,这个孩子真的不可能活下来。”或许是医生的解释,但是,这都不重要了。有时候,话比人更伤人。

“你已经有出血的征兆了,如果,硬是要这样的话,恐怕也会死的。”

“那就死吧。”我像是一个木偶一样的躺在手术室中,出言吐语也已经没有任何的喜怒感情,哀莫大于心死。

手术来得很快,医生没有在征求我的意见,同样是手术,这一次,我却感受到腹中一阵又一阵的绞痛,一遍又一遍的冲击着我的脑袋,疼得像是在生生挖我的肉。

可我喊不出来,一个字都喊不出来。

手术时间很快,我再一次被推出去的时候,嘴角却带了笑。那一束安静的手术灯光底下,我似乎听见了孩子的哭啼,那是,我唯一一次想要从手术台上下来。

他每一次的哭啼,都在控诉着我,撕扯着我的心脏。我第一次真切的想要流泪,可我却只能够笑着,表达自己的悲伤。

“孩子已经处理了,方先生。”他在门外等我?

“很好……”可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过我一眼,我曾经幻想过,他和我所有的故事,却从没有想过,他在手术室外面等我……

他低下头来睨了我一眼:“最后的筹码也没有了,你是不是很恨?”

“要怪就要怪你自己,居然妄想要用孩子这一招。”他始终用着最平直的语调,却让我一句都受不了。

每一句话都像是匕首一样直捅我心窝。

我颤抖着手,想要去抓他的手臂,可是,却被他无情的打开了。那声音挺大的,可是,比不上他的话更让我疼。

“方易云……你答应过我的,以后,不在为难我。”

“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么?”

“我能够谈……这是你欠我的……”我看着方易云说道。这是我第一次,无比坚定的看着方易云,我头一次对他有恨意。

“用这个已经不存在的孩子么?”他冷笑着,看了一眼我平坦的小腹后说道。

这句话尖锐的就像是一块骨头卡在我心里。

“对你我来说,这不过是一个胚胎不是么?”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但是,对江梦歌来说,她纯白的世界里面,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故事吧?”“毕竟她是多么单纯,美好,她会承受的住么?”

“你威胁我?”他怒意丛生,双眼像是要立马剐了我一样。

“不是威胁,只是谈条件。”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开口道:“把我送出国,我永远离开江家,永远不回来,求你……”

他这个本事的,只有他有。

“闭嘴……”他愤恨的骂道。

连着病床的我,还是被推走了。他会的,为了江梦歌,他会这么做的。

我心口疼的像是一刀一刀再被刮开。

攥着手指的手心,已经血肉模糊成了一片,这一晚上,只要我闭上眼睛,我的耳侧就都是婴儿的哭啼。他有时哭的凄惨,有时却嘤嘤耳语。太真实了,我不敢睡过去,撑着眼皮一直盯着天花板。

第二天,方易云动手了……他还是因为江梦歌而送走了我。上了飞机的那一刻,我像是如释重负一般的松了一口气。

我,江梦歌,方易云。缠缠绕绕,始终,都没有停下来过。

这一次,我想要为自己活一次,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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