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奇文学这家酒店比较特殊，基本接待的大部分客人都是艺人或影视从事者，此时门口停下好几辆保姆车和商务车，大家看到大厅的景象，缩在车上根本不敢下来。
夏芳苓正好也在，她透过玻璃望了一眼，依稀听到“姜烟”两个字，心下明了，故意问同车的艺人，“这是哪家的粉丝那么狂热啊？”
那位艺人也听到了，尴尬一笑没说话。
屋外又停下一辆商务车，正好是赶回来拿东西的程寰。
而此时姜烟被困在电梯最里面，背紧紧贴着冰凉的金属墙面，耳边是各种高低女声的咒骂声。她的脑袋几乎停滞，连带着觉得空气都稀薄了不少，下意识用力呼吸起来。
小孟着急，大喊道：“师傅们，快把人挤出去！”
几个保安立马把几个在门口堵着的女孩往外推。
突然又有人喊道：“你们凭什么推人！我们摔倒了就去起诉你！我们会报警的！”
这人刚喊完，立马下一人接上：“打人了！姜烟教唆打人了！”
她们像是受到了鼓舞一般此起彼伏地喊起话来。
姜烟听着，喘了口气，缓缓镇定下来。
她艰难地抽出自己的手，然后摘下帽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丝。目光越过层层叠叠的人群，对上了高个女孩的镜头。
镜头中，纷杂拥挤的人群尽头，长卷发女孩戴着口罩被遮去大半张脸，额发微乱，只露出一双眼睛，清亮中带着丝破碎感，仿若遗世独立。
高个女孩按下快门键，愣了一会，缓缓放下镜头，再看过去时，姜烟已经拨开保安将自己暴露在了众人之下。
门口挤着的女孩没想到她真的会出来，动作僵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给姜烟让开了路。
后面不知道状况的人依旧在那高喊着：“滚出娱乐圈！”
姜烟环视四周，摘下口罩，未施粉黛的脸显得分外白嫩。
“我出来了，然后呢？”
她目光扫向周围的人。
粉丝一时脑袋发懵，吵嚷的声音渐渐变弱，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姜烟：“你们是谁的粉丝？林渠？”
“我哥哥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门口气冲冲赶进来几个女生，姜烟看去，认出了是刚才在地下车库追她的人，显然她们几个是这群粉丝的领导者，或者说大概率是召集者。
薛晗甩了把马尾，掏出手机对准姜烟，气势汹汹道：“算你有种，还敢站出来。我就问你，凭什么缠着我家哥哥不放，你信不信我叫人封杀你！”
姜烟偏头盯着她，随手拨动了一下挡在眼前的额发，眉心微蹙。
轻描淡写的动作下风情万种，让在场的人忍不住呼吸一滞。
即使是黑粉，也不得不的感叹，姜烟这颜值真是绝了。
“我相信你可以。现在你的想法我接收到了，除此以外还有吗？”
薛晗表情凝固，她身旁的蒋欣悦年纪比她要大几岁，冷哼一声，丝毫不受影响地开口道：“所以你是不打算改喽？明明是你造成哥哥的困扰，还敢站在我们面前大放厥词，你干的那个事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就你脸皮厚得不一般还在这理直气壮！”
姜烟的声音依旧淡淡的，“你不用给我扣帽子。你们大老远跑过来也不容易，自然是有要求要和我提，我现在站在这听着呢。”
一阵风吹进来，伴着初夏晚间暴雨前的水汽，吹乱了姜烟的发和薄薄的衣服，勾勒出瘦削的肩膀，在这嘈杂的环境中无端端生出有种稀稀疏疏、斑斑驳驳的清冷感
程寰走进门口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他黑眸微眯，眼底酝酿出一丝暴躁。
戴上口罩和帽子，一身运动衫，径直走向姜烟。
蒋欣悦思索半天，反驳的话在脑子中转了好几圈，正要开口时，身边擦过一个高大的男人，她下意识看去。
姜烟愣住，男人戴着帽子和口罩，眉眼隐在一大片阴影下看不清。
下一秒，左手手腕被拉住，男人力气很大，一把拽她就不受控制地撞入了他的怀里，旋即肩膀也被握住，被迫带动着往外走。
走过那几人身边的时候，蒋欣悦才回过神来，伸手试图抓姜烟。
程寰脚步不停，偏头看去。
蒋欣悦被吓到，手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姜烟被带走。
粉丝们被这突如其来陌生的男人震到，齐齐噤声不敢动，直到两人上车，才又有人开始吵嚷。
“那个人是谁？”
“她怎么还勾三搭四的！纠缠我们哥哥不说，还和程寰搞暧昧，现在又搞出一个男的！”
突然有人很小声地说了句：“这个男的感觉很帅的样子……”
蒋欣悦暴躁开骂：“闭嘴！你们三观都跟着五观跑了吗？忘记我们今天是来干什么的了吗？现在公道没讨到，还被她给跑了。”
“要爬墙的趁早。”
刚才说话的小粉丝闭上了嘴，眼眶瞬间盈满泪水。
蒋欣悦：“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