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本能地挺直了脊背,却发现自己没有立场去反驳,因为自己只是霍擎感情里的一个过客。
他们沉默的走到了医院门口。
李梦箐说自己不太舒服,要去拿药。
苏晚要跟去,却被强硬的拒绝了。
回到霍家,李梦箐急匆匆地去了洗手间。
她的动作太快,以至于搁在玄关柜子上的包包没有放稳,掉在地上,银行卡和口红散落了一地。
苏晚望了望紧闭的洗手间门,叹了口气,起身去帮她捡起来。
直到看见一本病历本,苏晚整个人都僵硬了。
人流,修复处女膜之类的字眼,刺得她眼前发白。
刚才李梦箐去医院,是为了……
她被白仁信掳去的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晚已经无法暗卫自己,李小姐是因为被灭门才变得性情阴郁,疑神疑鬼,比从前还阴沉。
这时,卫生间门被打开,李梦箐快步走过来,声音尖锐:“你在做什么?!你都已经看到了?”
苏晚把包递给她:“我只是想帮你把东西捡起来,我看见了你的口红被摔碎了。”
“是么?”李梦箐看了她良久,忽然笑了。
“我倒是误会你了。”
苏晚跟着霍擎过了多年刀尖舔血的生活,本能地觉得危险,全身戒备,全身上下的神经都绷紧了。
这时,门口突然响起门铃声。
“是苏晚小姐吗?有您的外卖,请本人签收。”
苏晚愣住,她根本没有点过外卖。
她犹豫可一下,背对着李梦箐,避开她怀疑的眼神,去大门外签收外卖,而后小心的打开餐盒。
里面装的东西不是披萨,而是……
她手一抖,几乎把盒子扔到地上。
而后,她匆匆的去了指定的地方。
咖啡馆里。
不大的包厢,装修得精致温馨。
身着白色燕尾服的男人席地坐在榻榻米上,面色从容,一举一动都极尽优雅,像极了贵族。
的确,在父亲离世之前,苏家很是风光过一阵,所以上流社会该有的礼仪,苏家人都学过。
苏晚看着他给自己布菜,喉咙有些干涩。
“你收到我给你的东西了?”
苏晚握紧了口袋里银锁,那是母亲带着哥哥离开前亲手用银线绕成,送给她做最后的纪念的。
她原以为,他们此生都不会再见面了。
更没想到的是,她的哥哥随着母亲改嫁,进了白家。
她才刚知道,哥哥被秘密送往国外十几年,直到白仁信发丧,哥哥才赶回来接受白家所有的生意。
苏晚的目光略过门口站得笔直的保镖,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声音艰涩:“所以,你现在叫……白山?”
她竟然出手杀了亲生哥哥的继父!
白山见她脸色不好,温柔地握住她的手:“你别怕,哥哥回来了,以后给你撑腰,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
后面的话,苏晚一句也没听进去。
最后,她逃也似的离开咖啡馆。
苏晚不记得到底和哥哥说了什么,只知道最后,她逃也似的离开了咖啡馆。
在她离开后,一个女人走进包厢,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苏晚离开的方向,目光阴冷似毒蛇。
苏晚回到霍家,推门的时候,手还有些抖。
从哥哥口中,她得知母亲已经过世了。
哥哥说,让她离开霍家,到他的地盘去,否则霍白两家为敌,会让他很为难。
但她拒绝了。
她爱上了霍擎,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甚至不敢告诉哥哥,他的继父死在了她手里。
如今得知这一切,苏晚连回霍家都提不起兴致,一颗心忽上忽下的,卡在亲人和爱人间,无法抉择。